秦珊榕趁着陵云渊发火前,立刻快速把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恐怕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被那个婢女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吧?只要自己能顺利到了京都,还怕缠不上他?就算不行,她也可以拿那个婢女当挡箭牌,总归不管如何,她一定要让他留下自己。
陵云渊的眸仁阴阴沉沉的,抿紧了薄唇并不说话:“……”
秦珊榕知道他在思考,他现在受了刺激,肯定脑子很乱,只要自己装可怜、保证不会给他惹麻烦,难道他还真的要杀了自己灭口不成?
秦珊榕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渊公子,昨夜是你强迫奴家的,奴家这点要求难道你都不愿意吗?”
陵云渊绷紧了一张俊脸,最后望着这张脸,话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来的:“记住你、今天、的话。”
秦珊榕一喜,连连点头:“记得的……”
陵云渊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净了,头疼得厉害,脑海里乱成一团浆糊,他甚至连思考都觉得困难,心口仿佛被人一圈圈地挥过来打过去,疼得每一次的呼吸都带动心痛。
他晃了出去,然后站在苑门前,突然就不知道要不要踏进去。
脑海里空白一片,墨瞳里的空茫最后染上了一层黯然,垂着眼敛着目,最后还是踏了进去。
苏岑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一道声响。
苏岑猛地坐起身:阿渊回来了?
她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侧着耳朵听着动静,想着他有没有发现自己留下的线索,看到两件一模一样的外衫,以他平日里的聪明劲儿还能不发现什么?只是苏岑一直等了很久,隔壁都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苏岑愣了下,怕陵云渊出事,就连忙下了床榻,晃晃悠悠出了房间的门,推了推门,果然门从里面锁着了,她想着要是没看出来,她就亲自解释好了。
只是……要怎么解释是个难题啊?
难道她要直接抓住阿渊的衣襟说,嗳,昨晚上给你解毒的不是秦珊榕,是……苏岑脑袋蓦地一耷拉,觉得这种话,她怎么说得出口?仰天长叹三声,恨不得现在就知道那黑袍人的身份,然后吊起来鞭打个三天三夜,才能消除她心里的怨念。
可不管如何,解释还是要解释的,她可不想就这样一直误会下去……
苏岑给自己打了大气,才状似无意地敲了敲门:“阿渊,把门开了,我找你谈谈……”人生。
苏岑默默继续望天。
房间里的陵云渊猛地从椅子上抬起头,视线怔怔落在门上打下的一道暗影上,黑漆漆的眸仁里都是复杂与晦暗莫名。听到苏岑的声音,刚被他强压下来的暴躁再次涌了上来,他捂着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站起身,差点撞翻了桌子,发出“嘭”的声响。
苏岑在外面听到了,眉头一拧:“阿渊,你怎么了?”
“没事……”陵云渊出声,声音喑哑的厉害,喘息了几下,才勉强平复了一些,只是一双血眸依然死死盯着房门,贪恋地瞧着门上的倒映,却不敢去开门,他怕自己会活生生把自己给逼疯了。“有事吗?”
苏岑听他声音似乎很平静,并没有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你先把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