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衿很想晕过去,但他最近身体养得太好了,气血足,晕不了,只能坐在椅子上瞪着齐浩然,企图让他改口。
齐浩然摸摸鼻子,道:“这也是意外。”
范子衿冷笑,不相信他,“你去告诉大表哥和阿灵吧,别告诉我了。”抢金矿抢到西夏去了,是嫌他们日子过得太安宁了吗?
虽然他们之前打败了西夏,但西夏的日子比他们好过多了,现在大齐才刚刚稳定下来,正朝着蓬勃发展的道路上走,他可不想此时再兴战事。
“告诉我什么事?”穆扬灵牵着小熊推门进来,听说齐浩然回来了,她过来看看,小熊也非要跟着。
小熊松开母亲的手,冲父亲冲过去,在跑到父亲跟前的时候临时刹住脚步,手放在鼻子跟前使劲儿的扇,嫌弃道:“好臭啊,好臭啊,爹爹又不洗澡。”
齐浩然把小熊拨到一边,和穆扬灵道:“正要和你说呢,这次去边关出了点事,我过西夏那边抢了个金矿。”
小熊已经看到桌子上一大块金光灿灿的金子了,他跑上前去抱在怀里,抬头仰望父亲,“爹爹,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吗?”
齐浩然抽抽嘴角,将儿子拨到一边,和穆扬灵道:“这就是金矿里炼出来的金子。”
穆扬灵将小熊怀里的金子拿出来看了看,道:“纯度还挺高的,你才去边关几天?不仅抢了金矿,还炼出金子来了?”
“这是金矿里本来就有的,”他哪有时间炼金?何况,他身边都是士兵,哪有这方面的工匠?
小熊看到金子被母亲拿走了,就蹦起来想拿,穆扬灵干脆塞他的怀里,指着书房里的软榻道:“你去那里坐着玩。”
穆扬灵让守在门外的立春去厨房拿些汤水和食物来给齐浩然,这才坐在他的身边,问道:“说说吧,你不是去边关巡防了吗?怎么跑到别人家的地界抢金矿去了?”
其实齐浩然抢到这个金矿真的是意外。
西夏兵最近扰边比较严重,加上矩州稻种盗换扯出了逃到西夏的秦氏一族,齐浩然就更加小心了,所以才带着军队去边关加强防守,并且巡视防线。
西夏兵扰边的动作并不大,每次都是三四百人冲过来劫掠一番就又退回去,或是找大齐这边的卫所士兵打一架,可能对方也不想把战事扩大化,所以他们没伤人性命,这段时间下来,边界各地劫掠的不少,但百姓多是被打伤,一个死亡人数都没有,就连总是被西夏兵抢的大姑娘小媳妇只要躲起来也不会出事。
士兵这方面,沿线十二个卫所只阵亡了五人,而他们这边也杀了四个西夏兵,大家有输有赢。
这样的战术大家不少见,以前他们在北地时,金兵也常这么骚扰他们,有时候甚至不是为了劫掠,就是为了练新兵。
以前齐浩然也没少带着新兵蛋子去冲金兵的营帐,好练他们的身手和胆量。
但西夏如此天天冲击大齐边界不是为了劫掠,更别说为了练兵,加上矩州的事在那儿杵着,齐浩然担心妻儿,就不愿在边关耽误太多时间,他一再的让底下的将士警告西夏,见他们不停,心火正烧得旺盛,出门就正好碰上一队好死不死冲上来的西夏兵,齐浩然抄了刀就和他们干上了。
齐浩然倒是想把他们全杀了,好在理智还在,知道真的全杀了他们,这小打小闹的战事就要扩大了,所以带着人把人重伤后驱逐出大齐边境,谁知道这伙人随后又带了四五百人来想要找回场子。
刘大黑压下了齐浩然,先发制人的指责他们越过边境,他们大将军能够留他们一条命已是看在两国邦交的面上网开一面了,识相的就赶紧滚出大齐,以后不得再越过边境。
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在阵前和刘大黑对骂起来,俩人你来我往就骂了一天,刘大黑喝水的时候趁机和齐浩然说,“他们肯定不会将战事扩大了,明儿再骂半天,他们心火消得差不多了,我们就离开。”
齐浩然却盯着对方队伍中的几人冷笑道:“那几个是汉人,去问问,他们是谁?”
刘大黑一愣,转头去看,果然看到几个汉人混在对方的军队中,眉头不由一皱,不管是在什么时候,汉奸总是让人厌恶的。
但他们现在是敌人,总不能跑过去勾肩搭背问人家对方是谁吧?
刘大黑正在想措辞,齐浩然却已经不耐的打马上前,用马鞭指着中间的人问道:“那几个汉人是秦奸相的人?”
中间那几人嚯的抬头,其中一个眯着眼睛看了齐浩然半响,突然大喊道:“他是大齐的荣郡王,杀了他,就是立了大功,皇上必定会赏金封侯!”
齐浩然眯着眼睛看他,恍然大悟,“爷说怎么看着你眼熟,原来你是秦芳的儿子,爷正到处找你不到,你却自己撞上来了,将他留下,你们才能走。”
在秦二爷喊出齐浩然的身份时,西夏的军队中就一片吵杂,然后大家看向齐浩然的目光都泛着绿光,蠢蠢欲动起来。
刘大黑这边则是戒备不已。
西夏尚武,崇拜勇士,本来就不惧死,再听到杀了齐浩然能立大功,就全都动起了心思。
他们本来就是为军功而生的人!
齐浩然自然能察觉到他们的变化,但他并不害怕,他们不过才四五百人,别说原来卫所里的兵,光他带过来的亲兵就有两千人,难道他还会害怕这四五百人?
他想要留下那位秦二爷,他把他的矩州府弄得人心惶惶,他总要给百姓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