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扬灵这一问,六人中有五人点头,“我们认识的人中也有被调走的,也是说去汉中府巡防。(
汉中府的边界线再长,齐修远也不可能将这么多人调走,兴州府才是西营的大本营。
穆扬灵想到一走两个月的齐浩然,想到他口中念念不忘的收复故土,想到范子衿明明在入冬前就通知她今年会分红却迟迟没动静,她就看着地图上的京兆府叹了一口气,她没想到齐修远这么急,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把握。
但她看着惶然的将士,知道军心要稳,忙打起精神,淡然的道:“叫人守住北城门就行,只是不知明天一早能不能听到齐将军的捷报。”
营千总虽然打仗不行,却是个人精,听出了穆扬灵的言下之意,急忙问道:“穆姑娘,难道是将军在用兵?”
除非是齐修远在用兵,不然被人打到关口了,就算成功将人挡住了也不算捷报。
穆扬灵没给他准确的回答,只是含糊道:“让将士们守好城门,等待兴城关的消息。”
中帐中的几人只以为穆扬灵是在默认,都兴奋起来,忙跑出去组织人列队往北城门进发。
营千总谦虚的过来请穆扬灵跟着一块儿坐镇,还机灵的道:“穆姑娘,我让一小队的人去守着您府上了,您只管放心跟我们进城,没人敢在这时候犯事。”
穆扬灵挑了挑眉,起身道:“走吧。”
宋智在熟睡中被人叫醒,听说五营要大开城门,带兵入城还吓了一跳,急忙起来披了衣服就赶出去,边走边问道:“出了什么事?”
“大人,兴城关方向火光冲天,好像是跟胡人打起来了。”师爷也是满头冷汗,三年前的兵祸他记忆尤深,他一家老小只活了他和一个七岁的孩子,此时脸色煞白的道:“我问过守城的衙役,一个时辰前五营就有传讯兵走小门往北去了,应该是去打探消息了,两刻钟前和一刻钟又各去了两骑,现在他们要求大开城门,您说,他们是不是要去增援兴城关?”
宋智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对于打仗的事一窍不通,只能沉默以对,急匆匆的往外跑。
开车门得要宋智或参将以上身份的手令,他们没有,只能等待宋智。
宋智核对过对方的身份,又看到了站在前面的穆扬灵,立马叫人开门。城门一打开,师爷是奔着营千总去的,宋智犹豫了一下,还是看了一眼穆扬灵,见她退后营千总半步,只能问营千总,“……情况如何?要不要疏散百姓?”
营千总看了一眼穆扬灵,就道:“不要惊动百姓,鸣水县东边和北边的防线都被填上了,他们只能从北城门入,所以我们是来接管北城门的,还请大人将全部的衙役集合起来,协助我们守城。”
穆扬灵这时候抬头看了宋智一眼,低声对营千总道:“分一半衙役给他,让他管好城内的秩序。”
营千总忙点头应下。
看到营千总是听穆扬灵调遣,不知道为什么,宋智就狠狠地松了一口气,而师爷却提了一口气。
营千总迅速带着人据守住北城门,指挥人将弓箭,投石机和石头等都搬上城头,这些未必用得着,但都要做好准备,营千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祈祷他们做的这些全都用不上,兴城关的守军能将人挡在城外。
师爷心里却拔凉拔凉的,听说五营来守城,他还高兴了一下,谁知道人一进城他才知道,竟然才三百多人,他才抱怨人少,就有士兵告诉他,能上战场的都在这里了,留守五营的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残兵,或是守关守了四五十年的老兵。
宋智也怕,但他知道现在不是露怯的时候,只能亦步亦趋的跟在穆扬灵身边,看她安排好防守,甚至还有人扛了几袋石灰上来,宋智愣愣的,问道:“这石灰怎么也抗上来了?我知道哪里有沙。”
他以为他们是拿来档箭的,穆扬灵就笑了,摸了摸那几袋石灰道:“这可是好东西,不管是泡水倒下去,还是就这样撒下去,虽然无耻了一点,但管用。”
宋智心安定了一些,斟酌了片刻,问道:“汉中府不是在我们手里吗?胡人怎么半晚上就越过了汉中府跑到兴城关来了?难道汉中府失守了?”
“除了东线,不会有人守着汉中府的。”
宋智脸色一变,声音变调得尖锐,“将军放弃了汉中府?这不可能,我们费了千辛万苦才收回来的。”
穆扬灵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小声一点。”就带着宋智进了城墙上的房间里。
卫兵立马将地图展开,穆扬灵指着汉中府和京兆府那长长地边界线问道:“这么长,怎么守?别说齐将军只有几万人马,就是十几万,一排排站过去也守不住,他们只能守住东线这个关口,只要守住了这里,他们就绕不到我们后方,这地方易守难攻,比兴城关还难啃,所以他们只能从兴城关走,所以我们只要守着了兴城关,就什么事都没有。”
“那汉中府的百姓呢?他们才经历过战事,怎么能让他们再身处战火之中?”
“放心吧,”穆扬灵看着地图上的京兆府,眼睛亮晶晶的道:“好容易突围出来的精兵怎么可能会浪费兵力在无人把守的汉中府上?其实胡人读孙子兵法也没什么坏处。”
“什么突围的精兵?”宋智顺着穆扬灵的眼睛看到地图上的京兆府,眼睛顿时一亮,兴奋地快要尖叫出来,却被穆扬灵一个冷眼给瞪了回去,他只好压下兴奋,声音却还是略显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