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馨亦觉得很是尴尬,更加觉得丢脸。
宁馨亦看着面前背对着她站在窗前的沈之琰,主动开口道:“沈先生,既然沈大少爷心里——”
“昨晚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你是我亲自挑的儿媳妇,我自然不会委屈你,更不会委屈你们宁家。”
不委屈宁馨亦,那就是要驱逐江小暖到底了;
不委屈宁家,那就是说,沈凌夜将来,还是的继承人了?
宁馨亦何等的聪明人,沈之琰两句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笑了笑,心满意足离开了沈家。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那日下午,费青步履匆匆从刑室出来,往沈之琰书房的方向去了。
“沈先生。”
费青一进门,就带起了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忙了一个白天和晚上,费青脸上也是疲态具现。
“除了早先抓到的五个之外,又挖出来三个。我会在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把宅子里所有人的背景和底细再过一遍。”
沈之琰坐在书桌后,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那是沈凌夜昨天给到他的关于宝龙欧洲资产实力的调查书。
“继续说。”
费青道“大少爷在中途把江小姐掉了包,又用自己的钉子把人送到了厨房,利用厨房的餐车抵达东面下人的临时休息区,随后趁我们人都到了前院,用绳子和轮盘,在大宅的东面墙壁上拉了条绳子,把江小姐运出去了。”
“找到石塬了么?”
“没有。另外江小姐的行踪也没有查到。”
“他惹出那么大的动静,精心策划了这场戏,既然人被他顺利带出我这里,我就没指望你能再找到人。”沈之琰说完,突然合上了手里的文件,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道:“走吧,带我去见见他。”
沈凌夜毕竟是沈之琰的亲生儿子,他没有被带到江小暖见过的那件普通刑室,而是单独关在了另外一间房间里。
不过虽然不用和其他人滚成一团,但是沈凌夜这间单间也并不怎么样。
房间里没有任何装饰品,一间大房间,后面是一间小厕所。
大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放了一把半旧不新的木头椅子在中央。
椅子的沟沟壑壑中,可以看到黑色的已经干涸的血迹,那是前几位有幸坐过这把椅子的人留下的痕迹。
而此时此刻,这把饮满人血的木椅上,便坐了沈家的大少爷。
他浓密的短发凌乱,身上的白色衬衫早就滚成了黑色,还斑斑点点都是血迹。
他的左手手上,套着一个实心的大铁链,长度刚好只能让他抵达身后的厕所。
房间里没有窗,唯有一盏橘色的灯亮着。
沈凌夜耷拉着脑袋,一张脸掩藏在阴影下,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今天之前,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席执行官,呼风唤雨。
可是现在,他却成了沈之琰的阶下囚,他又冷又饿,身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沈之琰站在沈凌夜面前,父子两就这么一站一坐,很久之后,沈之琰才沉声开口:“值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