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玉是大房的人,而且还只是个庶女,就算是现在成为了宁王妃,二叔去世了,她也不用大晚上的回去看,毕竟和二叔的关系,不像是和祖母那么亲厚。
但是毕竟也是相府嫡亲,元锦玉第二日是肯定要回去看看的。晚上用膳的时候,慕泽就发现元锦玉有些心不在焉。
原本她今天玩儿得很开心,也很饿,可是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好不容易等她吃完,慕泽才有些担心地问着:“锦玉,在想什么?”
元锦玉当然是想相府的事。
提起相府的这几房,就是一笔烂账,而且二叔的死,也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楚的。
关键是,元锦玉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世她也没参与到其中,二叔现在死了,还是不是别人害的?
上一世的时候,元锦玉简直是有些丧心病狂。慕翎需要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所以后来相府二房和三房闹翻,基本上都是她的杰作。
二叔的死,虽然她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和她的挑拨却是分不开的。
这一世发生了太多事情,她自然也不确定了。
而且就算是二叔是被人害死的,她到底管不管呢?管的话,还要费心费力去收集证据。
其实本来她都出嫁了,二房三房和她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不是。
看着慕泽,这个自己全心全意信着的男人,她在犹豫,有些事,要不要和慕泽说。
慕泽和元锦玉相处了这么久,早就很了解她了,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
于是他柔声地劝着:“有什么拿不准的,说出来,本王帮你参详一下。锦玉,不要忘了,本王是同你最亲近的人。”
或许这一晚月色太柔美,元锦玉面对这样深爱的男子,也渐渐地把那丝担心放开了,斟酌着措辞:“我只是在想,二叔的死,恐怕没那么简单。九哥应该知道相府是什么形势,二房三房的不合,不仅仅是在家产的事情上,还在二叔因为早年落下了残疾,不能生养,几乎算是硬生生把元赫全从三房那里抢去,过继到了他那里。所以你想,三房和二房,其实是有着夺子之恨的。二叔身子是很不好,可是再熬一段时间,我觉得应该还是可以的,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就死了呢。”
别看元锦玉煽风点火过,其实她也只是从背后推了三房一把,三房到底是怎么联合元赫全把二叔给害死的,她还真的是不知道。
于是她继续道:“我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参与到这件事中来。我现在已经出嫁了,二房和三房的争斗,和我没多大关系。”
还有一点,元锦玉没有说的是,上一世她是真的觉得相府的家产不少,但这一世,玉泽商铺不过两年便已经在京城独占鳌头,她现在已经不把相府的家业放在眼中了。
那她有什么理由,去帮二房呢,再说,本来就是二房不对在先。
元锦玉揉了揉额头,因为这些破事,她整顿晚饭都如同嚼蜡一样,真是烦心:“怎么想,我都没有理由去管这件事。”
她抬头,凝视慕泽:“所以九哥,你给我出出主意,这件事,我要查下去么?”
慕泽知道元锦玉想的是什么,她觉得这件事吃力且不讨好。
但是慕泽却想到了更远的情况:“咱们想一想,如果不管,任由这件事发展下去会怎样。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本王并不认为,相爷查不出来这件事。到时候二房只剩下一个元赫全,那按理说,生意上的事,应该交给他。他要是这么多年和三房都是一条心,那就表示,你二婶什么都得不到。要是早就把自己当成了二房的人,三房又会不依不挠,闹到最后,整个相府恐怕都不能安生。”
慕泽越想越长远,都没有注意到,元锦玉的眼神都不大对了。
因为后来真的像是慕泽说的那样,二房三房就是个烂摊子,谁都想着独吞那份家产,谁都不肯让步,最后整个相府都鸡飞狗跳的。
原本她觉得,慕泽对于宅斗肯定是一窍不通的,但是他的表现,真的让元锦玉刮目相看。
也是,朝中的人,估计都被他冷冰冰的外表迷惑了,根本不会想,一个自小失聪的皇子,是怎么成为这大周的兵马大元帅的。
慕泽的心计手腕,绝对比宫中那些妃子要强多了。
“相府如果乱了,会怎么样呢?姑且不说二房三房,相爷那边,很可能会被人胁迫。相爷这么多年都没站队,他若是站队了,朝中必乱,可是他要是不接受威胁呢?很可能,相府就会再出人命。”慕泽这才转头重新看向元锦玉:“所以这件事,不能不管。”
元锦玉也知道自己之前有些进入了误区,这件事本来就应该反着来思考。
她再怎么说,也是相府的人,相爷倒了,恐怕她也不能独善其身,所以这件事,非管不可。
“我明白了。”元锦玉和慕泽一番谈话,竟然让她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感激地看向他:“九哥,谢谢你。这次是我想的不周到。”
“你只是当局者迷罢了,平时的聪明劲儿,在碰到自己的事情时,就有些像是蒙尘了似的,这个时候,当然就需要本王来点醒你了。”慕泽说完,还敲了敲她的额头,元锦玉笑眯眯地承受了,反正半点都不疼。
慕泽还问着:“明日用不用本王去兵部告个假,陪你一起去相府?”
元锦玉摇了摇头,笑着应着:“当然不用了,既然坚定了心意,我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