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也惭愧地和元锦玉道歉:“若是我能早些察觉端倪,就不会这样了。”
元锦玉深呼吸一口气,这种时候,她更要坚强起来,绝对不让慕翎那个奸诈小人得逞。
走去慕泽身边,她重重地捏着他的手,仿佛要掐到她的血肉中。
慕泽低头看向元锦玉,她的目光决绝一片,深远魄力:“九哥,这皇位我不光不会让,日后我还要为太皇太后和苍梧大师正名,让老人家走得风风光光。”
天下间,多少人以太皇太后和苍梧为不齿,但是元锦玉却深深地敬佩着两位老人。
他们所做的一切,从根源看,无不是为了这片家国大业。
世人诽她,谤她,她亦能清清白白地来,不带一丝恩怨地走。
就凭几十年不相见,常伴青灯古寺的这份笃定,元锦玉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让她和九哥分开,她宁愿死了,也没有勇气苟活着。
她了解九哥,这男人和自己的想法很贴合,所以她说的话,相信九哥一定也能理解。
那慕阙和慕翎,在太皇太后出事后,躲的比谁都快,从传来的消息看,两个人还想将太皇太后从皇家的族谱上除名。
既然你们要除名,那这位老人,我们就接着。
死者为大,岂能任由你们侮辱?
元锦玉现在也觉得自己有些被蒙蔽了心窍。以前她和九哥性子漠然,说句难听的,又不稀罕这皇位,该争该抢的时候,他们反而把机会让给了别人。
可是这一步步走来,他们得到了什么?
慕泽处处为了慕翎着想,却被他利用了个彻底,处处为了淑妃谋划,却被看成是狼子野心。
还有那慕阙,就如同一匹饿虎一样,在暗处躲着,眸子时刻散发着凶光,逮到机会,就能被他给咬掉一口肉去。
如果他们早先争夺了,哪里还轮得到这几个人说话?
正是他们所以为的淡然,造成了现在这种骨肉分离,长辈身死的局面!
皇权是个好东西,元锦玉比谁都要理解,因为上一世,她就是硬生生被愚弄死在了皇权之下!
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觉得她在重生后,已经擦亮了双眼,所以对那皇权敬而远之。
二娃被扣在宫中,加上太皇太后的死,彻底惹怒了元锦玉。
这皇权,她必争到底!到时候也让慕翎和慕阙试试,被戳着脊梁骨的感觉,让他们在皇权下不得不低头,臣服于自己和九哥!
慕泽久久地凝视元锦玉,这样的她,太过于耀眼,让他不舍得放弃一丝一毫。
等到她的情绪稍微平复些,慕泽却道出了更惊人的言语:“为何要在以后才能为太皇太后正名?明日便正是驻扎南疆主城,待朝中一应事务安排好,我就为皇祖母正名。”
元锦玉眼睛一亮,九哥这是不准备等打入京城,一统大周后,就要动手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璃潇在一旁听的胆战心惊的,而且她看向元锦玉,隐约觉得,主子有哪里改变了。
不过这种改变,她观察得不深刻,想来宁帝应该是很明白的。
两个人的对话,璃潇也听在耳中,此刻她不免紧张地问:“在这种风口浪尖将为太皇太后正名,会不会对您二位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元锦玉自信地看向璃潇:“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你且看着,这名声,我是怎么为皇祖母博来的!”
璃潇再看向元锦玉,她身上的气势,竟然把自己都不由得逼退了一步。
变成皇后的她,着实更有气魄个魅力了,也让璃潇时刻不忘告诫自己,主子都能以身作则,更何况是她?
她定要时刻警醒自己,越加进益,才能有理由,有底气,跟在主子的身边!
元锦玉让璃潇先回去了,至于她为太皇太后正名,自然有办法。
她跟着慕泽去了书房,这次是慕泽给她磨墨,她提笔写信。
元锦玉那一手气势骇然,滂沱大气的字体,让慕泽每次都叹为观止。
等到她写好信,又让侍从送出去后,慕泽揉了揉元锦玉细腻的手腕,很想知道,这样一双手,到底是怎么才能写出那样的字迹来的。
元锦玉将这归功于重生的功劳。
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才能活的更铿锵有力啊。
“事已备好,只待东风了。”元锦玉看向慕泽,缓缓道出。
慕泽对她微微一笑,虽然没说话,可是元锦玉从他的眼中看到,那全是对自己的信任。
大娃和银杏在屋中已经玩儿了很久了,都没见爹爹娘亲回来,他有点着急,就冲着银杏咿咿呀呀的。
银杏知道太子殿下已经开始学着走路和说话了,就笑眯眯地问:“殿下,您问的到底是什么呀?您得说出来,奴婢才能知道呀。”
元锦玉和慕泽走到门口,听到了银杏的话,对视一眼,谁也没向前。
他们也想知道,大娃能不能叫出口。
大娃有点儿着急,还是啊啊啊的,还伸出小手指着外面卖。
见银杏无动于衷,他就趴在床上往前爬。
银杏轻轻地搂着他的小身子,又顺着力道,让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的力气用的很巧,等大娃身子站稳后,她几乎就没在扶着他了,只给大娃一种她还在扶的错觉。
大娃焦急得很,跺了跺脚,似乎是在问,你怎么还不去找爹爹和娘亲回来呀。
银杏就装作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笑呵呵的:“殿下,您倒是说明白了呀,这样奴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