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灾的事情,咱们确实要昭告天下。”墨清寒说。
墨依依有些不理解,按照慕泽和慕阙水火不容的状态,这条件分明就不能答应啊。
墨清寒总算是露出了笑容来,柔和地看着墨依依:“等等你就知道,我的计划了。”
墨依依失笑,眸子灵动:“还卖关子。好吧好吧,我不追问就是了。”
晚上的时候,钦天监一片寂静,墨依依想到了那今天成亲的两个人,这会儿应该很柔情蜜意吧。
她看到有人成亲,都会由衷地祝福,想到自己和墨清寒,她又重重叹气。
也不是她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能嫁给他。
……
肖承和长乐是在亲友的见证下拜堂成亲的,虽然这样说,来参加他们成婚大典的人,其实很少很少。
肖首辅在位的时候,肖府门庭若市,现在却冷冷清清。
多少和肖首辅相处多年的朋友,连只言片语都没送来过。
肖承在做御前侍卫首领的时候,不少属下都很崇敬他,不过后来这些人都被陆忠给带走了。
有些世家子弟,在陆忠被慕阙投入天牢的时候,就被家里给捞了出来。
肖承猜测,这次他们应该是想过来的,但是被家人扣住了。
古往今来,最冲动的也最热血的,都是这些年轻人。
说起他的朋友们,拜堂完成后,肖府还真的来了一些少年人,给肖承道贺。
肖承看他们有点儿狼狈,神色匆忙,不由得问:“你们这是从家中跑出来的?”
少年人们纷纷点头:“可不就是。”一个还伸出自己的袖子给肖承看:“为了看住我,我家中还在院子里面拴了两条狼狗,我跑出来,差点没被他们咬到。”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肖承感动万千,穿着一身吉服,面若冠玉,身材修长,拱手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你们能来道贺,我在这里感谢了。”
少年人们都伸手扶起了肖承,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羞赫:“我们本应该早点出来的,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拜堂的吉时都过了。而且我爹娘说,一个时辰后,必须要在家中看到我,所以我也只能敬你一杯酒,就要离开了。”
都是很好的朋友,这些少年人们,头一次觉得这样无力。
原来在庞大的家族势力面前,他们的抵抗,是这样微不足道。
肖承怎么可能介意:“你们能来,就是我莫大的荣幸了,不管是一炷香还是一刻钟,这份心意,我肖承永远都不会忘却。”
肖首辅站在远处,看儿子和他的朋友们寒暄,也感慨的叹气。
肖夫人眼眶有点儿热,患难见真情,如今她是深刻的了解了。
“老爷,你现在很羡慕肖承吧,他的朋友宁可被家族惩罚,也要溜出来参加对他的婚礼。”
“还好。”肖首辅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有这样的一群朋友,后来大家在政治上的观念越来越不同,朋友也就不能继续做了。而且咱们年纪大了,慕阙登基后,又杀了不杀人,在朝野中,我是真的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肖夫人听出了肖首辅话语中的寂寥,握住了他的手腕,想要把温暖传递给他。
肖首辅又豁达的一笑:“在朝为官多年,我也习惯了总有朋友和我分道扬镳的事。交朋友本就是一种心情,和则往,不和则分,谁也没有对错。”
他这辈子,其实也不亏了,尤其是在朝廷这个大染缸中,他现在还能保持着一颗真心,已经相当不易。
肖承和朋友们统共没说几句话,就要送他们离开了。
这些人都很舍不得,也不愿意走,可都身不由己。
肖承一个劲儿地劝慰着,心意他已经领了,让这些人真的不要自责。
少年人一个个地离开,最终只留下肖承一个在原地。
家中所设的酒宴空了大半,也不热闹,肖承想到自己给了长乐一个有父母见证的婚礼,很是高兴,想到朋友们能这样为他两肋插刀,更是激动。
于是他和家人们喝了几杯酒,就去了新房,想要把这份心情,传递给长乐。
长乐也是穿着大红的嫁衣,端坐在床上,头上是红盖头。
屋外白雪厚重,屋内红烛闪烁,温暖明亮。
长乐听到肖承的脚步声,嘴角就带了笑意。
今天真的是她有生以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天了。
肖承掀开了她的红盖头,看到精心打扮过的长乐,呼吸不由得一窒。
他连交杯酒都忘了喝,只是痴痴地望着长乐。
长乐局促地转移话题:“刚刚你是在和谁说话啊。”
肖承回答:“京城中一些从小相处到大的朋友,他们偷偷地溜来,参加咱们的婚礼了。”
果然,长乐的惊喜不比他少,完全不会觉得那些人是轻慢了他们。
“真的么?承哥有没有款待一番?”长乐着急地追问,她要不是新娘子,刚刚都出去了。
肖承有些遗憾:“没能来得及招呼,他们就全部离开了。等下次有机会吧。”
长乐轻轻叹气,握住了肖承的手:“承哥。”
“放心,”肖承笑着说,“我今天很高兴的。“
“嗯嗯。”长乐灿烂一笑,毫不避讳地讲:“我也高兴。”她嫁了肖承两次呢,这样的幸福,是世上几个女子能经历到的?
肖承也转移了话题:“这是我的荣幸。”
那些来参加他们婚礼的少年人,在回府后,也没和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