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立于阵前,一手举起写有“宁”字样的军旗,力拔山兮气盖世,高喊出声:“将士们,出征!”
“杀!”
慕泽翻身上马,三十和沉俊旭紧随其后,跟在慕泽一左一右。
宁军的一万多人,哪怕是在疾跑途中,阵型也没有乱,此刻他们的布阵能力,已经不是能跟在尹长林手下时能比拟的。
慕泽穿着黑色的铠甲,策马狂奔时,飒爽英姿。
他没有回头,但只是一个霸气的背影,就足够众人臣服。
行军一个半时辰,远远地,他们看到了李禹溪的军队。没有借助任何的地形掩护,十万人,黑压压的一片。
李禹溪站在最前头,他年轻时,也是大周出名的美男子,纵然现在两鬓斑白,还是难以掩盖他的华姿。
十万人的军队,鸦雀无声,全部学着李禹溪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再远处的慕泽。
对于他们匆忙赶来,李禹溪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
和慕泽预想的不同,李禹溪缓缓出阵,甚至没有带亲卫。
他走一步,飞沙走石,大地犹如在颤动。
慕泽也策马往前,三十和沉俊旭都要跟来,被慕泽阻止了。
他面容冷清,不带紧张:“你们在这里等本王即可。”
最终,两个人在大概相距五百丈的地方停下。李禹溪冷漠地看着慕泽,还对慕泽行礼:“见过宁王殿下。”
李禹溪的低头,让在场的士兵心中都有些诧异。
他们不该是对手么?为什么李禹溪气势汹汹地来,还能以礼相待?
慕泽很欣赏他这样的对手,自己年少的时候,把李禹溪当成目标来努力,不是没有道理的。
李将军所打的那一场场胜仗,都铭刻在慕泽的心中。
他本来就是前辈,还身居要职,慕泽为了表示敬重,在马上同李禹溪回礼:“李将军。”
李禹溪直起身子,每一句话,虽然没刻意大声,却气势十足。
先礼后兵的道理,慕泽懂,所以当他听到李禹溪说:“臣要问殿下一句,是否还将自己当成大周的子民。”
慕泽淡淡地说:“自然是当的。”
“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要造反?”李禹溪明显有些痛心疾首。他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对君主忠诚,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慕阙再不作为又如何?他是九五之尊,就算是有错处,自己也愿意维护他。
反而他再看待慕泽,已经无甚好印象。
天下人都在讴歌慕泽,难道他从京城一路走来,手上就没有杀孽?
那个崔林江在自己的军中,把慕阙诋毁到了尘埃中,纵然有夸大的成分,真实的部分显然存在。
所以李禹溪的目的也很简单,要么把慕泽带回到京城中,要么就将他就地格杀。
李禹溪质问慕泽的话,宁军也全部都听到了,他们非常地气愤。
三十还不知道慕阙改了圣旨的事,黎成却猜到了一些,还曾经和他提起过,以皇上担是不该把皇位交给慕阙来继承的。
元锦玉在冷静下来后,也沉思过。
如果皇上从最初就想要伤害她,根本就不用让她和慕泽在一起,还给了他们夫妻俩这么多封赏。
加上皇上说过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还有宇公公透露出的种种,元锦玉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皇位,很可能是皇上要补偿给他们两个的。
既然这样,慕泽就不算造反,而是慕阙篡位!
他是为了保护西海的人民,才晚回京城一步,不然怎么会让慕阙捡了这么大的便宜?
三十气愤地就想大喊,我们殿下才没有造反,谁知道,慕泽却大方地表示:“没错,本王确实造反了。”
慕阙称为皇帝已经定局,慕泽也不愿多追究此事。在他的心中,早就给慕阙宣判了死期。
李禹溪凝视慕泽,还想再劝,却听慕泽继续说:“所以李将军何不离开大周,另投明主?相信李将军也知道如今天下是什么形势,这样斗下去,受苦的只会是百姓啊。”
李禹溪瞪大眼睛,真是气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去,笑又不知道怎么笑。
他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十万大军:“宁王殿下,你看看本将的身后,你只有一万人,怎么和本将打?”
慕泽勾了勾嘴角:“如果本王的一万兵马,没有让李将军忌惮的话,你恐怕早就打到宁白城来了。”
他的话,戳破了李禹溪的心思,他怒极反笑:“早就听闻殿下战术卓绝,但是过于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话,我同样送予将军。”慕泽继续好脾气地说:“怎么样,将军考虑一下,到本王的阵营中来,本王和你保证,你的待遇,一定比现在在慕阙手下要好。”
慕泽爱惜将才,是真的不希望和李禹溪成为敌人,他这样英勇善战的将军,少一个,都是大周莫大的损失。
但是他在劝降的时候,就猜到了成功的几率会很低。
果然,李禹溪被他激怒了,他认为,慕泽这是瞧不起自己。
哪有带着一万人,让十万人投降的?他再也别想投机取巧了,离间计什么的,在自己这里,也完全不适用。
崔林江自从投奔自己后,就被他给管控了起来,也别想兴风作浪了。
于是李禹溪冷酷无情地表示:“殿下的劝降,本将心领了,可不管殿下怎么说,本将所承认的皇帝,只有当今圣上一个,李家代代忠良,本将不会做出让祖宗蒙羞的事情来。”
他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