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秀端坐在床上,也不知保持这个姿势多久了。
她身上和容辰一样,穿着铠甲,不过纵然不是嫁衣,容辰看出了她女儿家的娇羞。
别看卫楚秀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毕竟也是侯府之女,礼数上,半点不差。
此刻她双手叠放在腿上,这样的动作,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特别乖。
容辰一步步地走向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儿,卫楚秀的身子,也随着他的脚步,紧绷起来。
明明之前还在放空,怎么时间过的这样快,容辰就回来了?
她有些无措,想着他们这成婚,实在是不符传统,可怎么也要喝交杯酒的吧?
容辰站在她面前,端详了一会儿,就坐在了她身边。
他的手中,确实捏着酒杯,还把其中一个递给了卫楚秀。
没等她往口中放,容辰就笑出声来:“傻秀秀,盖头还没掀呢。”
卫楚秀猛地就愣住了,脸颊火烧火燎的。
真是,她蒙着盖头,怎么喝呀,刚刚都忘记了。
容辰其实见卫楚秀犯傻,还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自己紧张死了,秀秀却不动声色的。
整个营帐中就他们两个人,为了不打扰主将和夫人的洞房花烛,原本守在营帐外的士兵,也都被容辰遣散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一晚上,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察觉到。
空气中有淡淡的馨香缓缓地流淌着,伴着容辰身上清冽的酒香,沁人心脾。
容辰嗅了嗅,然后在慢慢地抬起手,将卫楚秀的盖头揭下。
他以往也娶过妾侍的,虽然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碰过她们。
此刻,他凝视卫楚秀俏生生的脸颊,察觉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他用一只手,捏着卫楚秀的下巴,两个人靠得很近,卫楚秀甚至能看清楚他长长的睫毛。
容辰问秀秀:“明明是我给你盖的盖头,为什么掀开之后,觉得你比那个时候更漂亮了?”他认真得很:“你说,你是不是趁着我不在,又打扮自己了?”
卫楚秀哭笑不得,望着容辰:“我到哪里打扮去……容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怎么会醉?”容辰瞪大眼睛,其实他从哪里看都是正常的,只有秀秀这个他心中所爱,察觉到他的不同了。
容辰还继续说:“军营中的也并非多烈的酒,我不过喝了几杯,才不会醉。”
卫楚秀还观察着他,发现他每说一句话,眼睛都会更亮一下。
看来这男人是自己醉了,还不知道呢。
慢慢地退开,卫楚秀举着手中的杯子:“容哥,咱们要不要喝交杯酒?”
“当然要!”容辰傻笑一下,绕过卫楚秀的胳膊,闭上眼睛,和卫楚秀一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还没等卫楚秀做什么,容辰却捻起了卫楚秀的一缕头发,和他的缠绕在了一起。
他因为喝醉了,手上的力气不够精准,看人也是双重的影子,所以认真地绕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系好。
卫楚秀也不急,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满眼的岁月静好。
等到容辰终于把他们的头发绑成了一个死结,还摇晃着,和卫楚秀显摆:“秀秀你看!结发同心!”
卫楚秀无奈,但是也只能笑着点头,夸赞容辰:“容哥好本事,什么都会。”
“那当然。”容辰喜欢听秀秀夸赞他,好像是秀秀一个人的盖世英雄。
“我常听戏文中说起结发同心,如今咱们再也不会分开了。“容辰晃动着手中的证据,极为开心。
卫楚秀没醉,可是这场婚礼,真的让她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好像是那杯酒的劲儿也上来了,她软软地靠在容辰的怀中:“容哥,我好高兴。”
容辰愣了一下,稍微清醒了一点儿:“秀秀,这话应该我说才是。”
卫楚秀才不管,她高兴,可不要藏着掖着。
就在刚刚,她还不敢回忆以往的那些磨难。
战场上的厮杀,自己一剑杀死了容辰的爷爷,还有她被放逐西北,在两国之间难以抉择。
面对所爱之人,却不能言明爱意,连相见都成了奢望,更不用说是相守。
她是难过的,痛苦的,那些过往,如同被时光所掩埋。
而今,纵然她没有穿着嫁衣,纵然他们没有大红喜烛,三媒六聘,这次的婚礼,还是足够她毕生难忘了。
如果世间真的有什么是守恒的,她觉得,那一定就是幸福和苦难。
之前的种种,肯定是上苍在考验她,在锤炼她的内心。
她从布满荆棘的路上走来,面前的男人,给了她一次新生的机会,让她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
容辰揽着她的肩膀,不知是气氛太好,还是美人在怀,他太高兴,感慨着说:“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以往真的不明白,为何这二者能被相提并论,如今我算是彻底懂了。”
哪有什么比娶到心爱的人,更让人觉得幸福的事。
尤其是他和秀秀历经磨难,要怎么样的不容易,才能相守在一起。
“娘子。”容辰叫她。
“嗯……”秀秀虽然是回答着,可是她抬起眼帘,眸光潋滟,极为羞涩:“现在……还不算是呢。”
容辰微愣,瞬间会意。
他真是爱惨了卫楚秀,为什么这种事情,在秀秀口中而出,还会这样纯净无暇。
他那常年练剑拿枪的手,慢慢地解开秀秀的铠甲,伴随着他的,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