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飞虎驾驶着剪刀门小面包一路穿梭,驾轻就熟地带我们来到了一条繁华巷道。我一看这地方熟悉啊,夜市烧烤一条街么。龙飞虎利落地把车停好,开门下车脚踩二两棉花似地轻飘飘朝着一处烧烤摊位走去,边走边很有架式地挥手和附近的人打招呼:“呦,刘总?来了?慢慢喝着啊!一会我过去敬酒。呀?牛总也在啊?最近生意怎么样?嗨,别提我,我不还是那样么……”我一看就明白了,这地儿是龙飞虎同阶级人士的聚集地呀!
李响拉了几下门没拉开,副驾驶的莫寒回头无奈地道:“这我也帮不上忙,我不会开他这门。”李响点点头,把窗户打开对龙飞虎喊:“龙哥!龙哥!”龙飞虎置若罔闻,叉着腰一副傲睨天下的气概和几个“总”聊得热火朝天,不时仰头发出一阵爽朗地大笑,引得附近食客纷纷侧目,端的是一派成功人士作风。不过旁边几个人扭头望了他一眼,不屑地说了句什么,看嘴型好像是“傻逼”两个字,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
李响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无奈地把手支在车窗边上看着龙飞虎意气风发。安安受不了了,她把身子探出车窗外使劲喊了一声:“龙飞虎i什么呢9不快过来开门!你这破车不开门我们怎么下去!”
不得不说,少女尖锐的嗓音还是很有穿透力的,这下龙飞虎听见了,他猛地回过身,看上去吓了一跳,好像才想起来车里面还有我们呢,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一套动作把车门拉开,看着我们一个个往出钻,赔着笑脸道:“对不住对不住,这不遇上几个圈子里的朋友,一时没顾上。冰冰你别见怪啊。”瞅瞅,这货这么低姿态,原来只是怕陈冰生气。陈冰眼皮都没撩他,自顾自地下车了。安安气咻咻地用手指捅着龙飞虎的胸口,刚想说点什么,龙飞虎赶紧讪笑道:“别别,忻奶奶,我有朋友在呢,给点面子。”安安瞪了他一眼,不满地问道:“你就带我们来吃这个啊?”
龙飞虎嘿嘿笑道:“妹子,你这就不知道了。这里的东西哎妈老好吃了。不信一会你尝尝。”说罢他扭头对烧烤摊老板喊道:“哥们儿,来二十串大腰子,二十串五花肉,二十串烤羊排,啤酒饮料啥的都上!”
我听得一阵反胃:大晚上的吃这么油,不腻得慌啊?李响捅了捅龙飞虎的腰眼道:“还喝酒啊?你不开车了吗?”龙飞虎搬了几个凳子招呼众人落座,然后神秘地冲李响道:“没事儿,今晚没夜查。我内部有人儿。”说完还得意地冲李响眨了眨眼。我们一阵无语,就由得他去了。
不消片刻,龙飞虎点的东西陆续送了上来,龙飞虎用牙咬开几瓶啤酒,给我们每人都倒了一扎啤杯。看得陈冰直皱眉头,其实我也觉得这种倒酒方式不卫生,你上过嘴的东西倒给别人喝,一不小心还得拉点口水丝啥的,不过到这种地方图的就是一个粗犷,大家出生入死好几回,关系也都这么熟了,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龙飞虎举杯张罗道:“来来来,先走一个。”一仰脖就干了。我都没看到他喉结怎么动一大杯啤酒就像进了下水道似地见底了。没办法我也分三气把杯干了,放下杯打了一个大酒嗝,一股辛辣凉爽的气体直呛鼻端,酥酥麻麻地好不通透,一大杯啤酒下肚,本来不怎么明朗的心情也随之舒缓开来。
众人包括安安在内居然都是酒到杯干,忻娘喝酒的速度不比龙飞虎慢多少,一看平时就没少练。只有陈冰没动。龙飞虎张嘴呼出一口气,惬意地道:“这他妈才是生活。”他拿起串烤腰子大口撕咬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跟李响说:“哎,对了,你不是说要给咱小队做个总结吗,具体想说啥?”
李响扶了下眼镜,左右看了看两边近在咫尺吆五喝六的食客们,苦笑道:“你觉得咱们在这儿说小队的事,合适吗?”
龙飞虎一挥手道:“说,拒说。你以为他们会注意咱们说的是啥?就算听见了也不会往心里去,这种地方讲的就是一个洒脱随意,谁来这不吹几句牛逼。”
我发现龙飞虎代表的是现在很大一部分人的生活状态。这些人或者事业小成,或者是企业中低层职员,还有一部分捧着铁饭碗的基层科员和偶尔来这里体验民情的中层领导。他们大部分能保证温饱,甚至小有盈余,除了最后一种体验型的基本都是这样。在工作之余呼朋唤友来这种路边摊大吃大喝,尽情释放生活中积攒的压力和郁闷,没人会注意你说了什么,甚至和你喝酒的朋友事后都不会记得你们谈话的内容和主题,每个人只是来寻找一种释压减负的途径和方式,也许旁边那桌瞪着血红的眼睛挽着袖子拍着胸脯和别人吹牛逼的男青年,明天就换了一套衣冠楚楚的穿戴面带笑容地出现在工作岗位上,在这个社会这个城市里,人们平时背负着太多的压力,携带了太多的伪装,也许这一刻才是他们真正的自己,谁知道呢。
我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在某种意义上,我甚至远远比不上他们。我属于还奋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劳苦大众,表面上出入写字楼工作得体,其实就是一社会最底层人士,挣着不到3k的工资,每个月都在算计中缩手缩脚地度过,偶尔手松一回,这个月就得紧裤腰带。我相信我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为了那早已遥不可及的目标,本能地活着。
说真的,有时候我其实挺感激洛洛的。自从他把我强征为神界义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