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荆轲醒来却发现已经回到高渐离的住处,酒醉已过,却依锨得昨夜女子美眸垂泪,却不知何人,细想最后只是与诗虞一起,可在想想,却摇了摇头,他的记忆里,梦诗虞,是不会流泪的。
荆轲推开房门,却空无一人,一想那二人估摸又去集市找狗屠去了。荆轲出去一寻那二人,果真如此。那狗屠原本只是一杀狗的,早在之前,秦国城郊与高渐离一别时,便于荆轲来邯郸坐饮畅谈,不想如今在燕国蓟城却又碰到了,荆轲不在时,刺萝闲来无事便与高渐离来这与这狗屠一同举酒对饮,不知不觉,竟已过了一年有余。
见荆轲来了,刺萝连忙起身招呼道:“你可总算醒了,瞧这,都日上三竿了。”
荆轲却被刺萝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愣头愣脑的便被刺萝拉到屋内,看着刺萝一脸热情笑容,若是放在她原本的面容上,论荆轲是如何也想象不出的。
“狗屠,你这肉还没好啊,我这可都是饥肠辘辘了。”刺萝探个脑袋,冲屋内忙活的男人喊道。
“来了来了!”一阵煦风拂过,果真夹送来一股诱人的肉香味。狗屠走来往大青石上放着一个大陶盆,里面烧着狗肉。
荆轲一看,来了兴致,两手搂过高渐离和刺萝笑道:“竟如此乐得自在,妙哉妙哉啊。”四人饮一口酒,啖一口狗肉,又唱又舞,好不逍遥。
若说这几日,这些人可都是无酒不欢,不喝他个不醉不休是誓不归家啊。
正当他们欢闹之时,刺萝抬眸却见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朴素却雅观,马车上下来的三人也是器宇不凡,不同一般寻常人家,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一看,却发现那二人正好也看向这个方向,四目相对之时,荆轲却突然拽过刺萝的袖口,一个身形不稳跌入他怀里,只见荆轲和狗屠脸色通红,估摸着是又喝醉了。
高渐离来了兴致,用手中的竹竿‘梆梆梆’敲击着面前的青石,荆轲见状,手持酒壶,边饮边唱,不时还将酒壶的烈酒灌向怀里的女子,弄得刺萝连连轻咳。看着荆轲一副迷醉样,没了所谓的复仇与平常的情丝,现如今只不过是个在寻常不过的醉酒之人,乐得自在,刺萝便想,若能一直如此,该有多好···
这时,方才那三人中的一人向这边走来,面容陌生,不由提高警惕,此时荆轲却突然拍手道:“田兄!”
“田兄?”刺萝心生疑惑,眼前男子莫不是荆轲的友人?
田光同样以探究的目光看向荆轲怀里的女子,不免想到,这荆轲何时竟喜欢上这等寻常女子?
荆轲却起身搂过刺萝,便对那男子说道:“那个是高渐离,你总知道吧,这位就是之前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梦诗虞。诗虞这是我的友人田光。”
“原来这位就是诗虞姑娘,久仰大名。”田光对着刺萝礼貌一拜,刺萝只是还以微笑,随即看向田光身后不远处的男子开口道:“那二位相貌不凡,不知可有要事?”
“诗虞姑娘果真敏锐,那位乃是燕国的太子丹,另一位是鞠武。”
高渐离起身,“太子丹?不知突来到访,可有何事?”
田光将太子丹的想法细细告知荆轲,荆轲一改醉酒丑态,思询过后,忽地回过头来,瞟了太子丹一眼。太子丹隐隐感到荆轲眼里透着一股肃杀之气。这杀气,才是合他意的。太子丹心中为之一振,一改方才看到荆轲丑态的失落之情,这才又燃起了无限的希望。
这时,荆轲却开口道:“山野草民,身份卑微,而且酒醉无礼,不便前来拜会太子。”
田光听后,并未多言,只是回身跟太子丹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见太子丹冲我们拜了一礼,便驱车离去。
刺萝一看方道:“都传这燕太子丹礼贤下士,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田光不知低声与荆轲说了什么,只见二人转身走向内间,一副神秘的模样。
高渐离却突然仰天道:“时机成熟了么。”
刺萝见状,心有不安,瞧这田光如此神秘,这燕国太子丹此番前来,估摸是要来找荆轲刺秦的。竟如此之快。
荆轲和田光不多时就从内室走出,荆轲低声与刺萝说道:“我去趟贤士馆,去去就回。”
虽心有不安,可她终究挡不住荆轲的脚步。望着荆轲渐渐消失的身影,刺萝第一次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那个消失在人群中的男子,终有一天也会如今天一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出了贤士馆后,荆轲漫无目的地走在人声鼎沸的市街,眼前忽又浮现一幕幕熟悉的杀戮现象——
仓皇逃难的百姓不断流向四方,黑甲铁骑个个宛如饿虎扑兔,杀红了眼。鲜血的颜色瞬间染红了大地,哀嚎的声浪悄然抹黑了天际。鲜红融合铁黑交织而成一种诡谲的氛围,像是刻意雕刻出的宁静——
命定的责任终于到来。荆轲的心早已清醒,从惊闻“刺秦”二字那刻起,他的脚步虽缓慢,但不迟疑。
已是深夜,高渐离一出来便看到刺萝一身薄衫坐在门前石阶上,目光望着荆轲离去的方向,已经看了许久。
高渐离无奈,取出斗篷披在刺萝身上。突然的暖意,刺萝看着身上的斗篷,这才回眸看到身后的男子,“多谢。”
“诗虞还是如此客气。”
刺萝低头沉思了一会,开口道:“想必羞你也知道今天太子丹找荆轲所谓何事吧。”
“嗯。”
“哎,只怕,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