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司马睿醒来看见床边的人儿,唇边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脸上和心中都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起身,穿衣,静悄悄地,生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慕思言。末了,伫立在床榻前,轻轻地朝着慕思言的额头神情地一吻。
出门之后吩咐下去不要打扰王妃。
慕思言静静地聆听着一切动作,确定司马睿走了之后才睁开了眼睛。
怎么可能睡得着,从司马睿那额头上一吻的时候,她就蓦地惊醒了过来。醒来之后才发觉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然后便陷入了纠结之中。
去留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了。当初回来也是因为司马睿有危险,想着好歹他也救过自己,所以才回来了,可是也没打算一辈子留在这里。
然而,现在一切已经不是朝着自己预定的轨道前行,自己的身体在昨夜已经失去,虽然那身体不是自己的。可是,时至今日,才不得不正视一个更为可怕的真相,那便是自己的心正在一点一点地沉沦。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占用着别人的身体,别人的身份,可唯一能够代表自己的只有这颗心,只有自己知道这颗心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是自由的。
可是,如果心不自由了,那么她该怎么办?
所以,她不得不离开了。
“碧螺。”她立马起床叫道碧螺。
碧螺打了洗脸水进来,娇羞地问道:“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慕思言对这个问题充耳未闻,只一脸凝重地说道:“碧螺,或许我们是时候该离开了。”
碧螺手中的洗脸盆蓦然被打翻在地,一阵刺耳尖锐的声音响起,而随后是碧螺更为惊讶和尖锐的声音,“小姐,你说什么啊?”
慕思言恹恹地继续说道:“碧螺,我们该离开了。这里已经不是我们还能呆的地方了。”
“为什么啊?王爷对您那么好,事事对您百依百顺,又对您那么宠爱,在这里生活得也很开心啊!为什么突然就要离开呢?”碧螺着急地问道。
确实,就是因为司马睿对她太好,所以她才必须要离开。
“碧螺,你知不知道,我是不属于这里的人,我不属于这里,所以不能跟任何人在一起,那样,只会是伤人伤己。”如果这里有一个人深爱着她,可是她有一天莫名其妙地离开了,就像她曾经到来一样,那么,那个人该怎么办?
碧螺问道:“您说什么呢?小姐,您又犯什么糊涂了。”
“我没有糊涂,从来都没有,我很清楚我是谁,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碧螺,我……其实我是来自未来的人。”她终于鼓起勇气对着碧螺说出了这句话。
“小姐,您不是生病了吧!”碧螺一脸惊慌忧心地问道。
慕思言看着一脸担心的碧螺叹了一口气,“算了,就当我病了吧!反正也根本就没有人会相信。”
而当务之急是怎么和司马睿说这件事情。她选择回来,选择了留下,就不会不明不白地逃走。所以,她还是要去找司马睿。
可是该怎么说呢?
头发已经被弄成了鸡窝,慕思言一整天都在不停地虐待着自己的头发。
“到底要怎样才能说出口呢?”慕思言仰天长啸一声。
突然一个霹雳,似乎被闪电击中,灵光一闪。
如果正经点无法说出口的话,那么就用开玩笑的方式,或许对方以为也是开玩笑,说不定就成了。
而且……慕思言邪邪地一笑,当初买的mí_hún_yào似乎还有多的。
司马睿一回来,慕思言就打起了精神,为了自己的伟大计划和前程奔赴了前线。
“睿睿啊!咱们商量一件事情呗!”慕思言谄媚地笑着,为了自己的伟大事业就只好使出了这招。
司马睿突然头皮发紧,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种预感和以前那种单纯的觉得慕思言想巴结自己做坏事的感觉不一样。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也许从昨天的事情发生以后似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说。”司马睿艰难地吐出这一个字。
“睿睿,你休了我吧!”慕思言坦言地说道。
司马睿心中的那颗石头沉沉地坠落了下来,坠在心口突兀地一疼。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为何?”
“我当初回来时因为你有危险,出于义务,我要保护你。可是你看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也没见你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我觉得是时候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总不能陪你一辈子吧!”慕思言阐明自己的道理。事实上她觉得一切都是如此。
然后又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她自认为很好的建议,“我们一起养两只鸽子,这样如果你以后遇到危险了的话,就飞鸽传书给我。我看到信就一定会飞奔回来救你,你觉得怎么样?”慕思言期待地看着司马睿,等待着他的回答。
什么?出于义务,保护他?他司马睿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一个女子保护的地步吧!不过,她如此说,恐怕确实是她当初的考虑。而且,亏她想得出,飞鸽传书?不过,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本王有危险,只是你没有瞧见,说不定哪天就出事了。而且等到你看到信的时候,本王恐怕早就去往另一个世界了。”司马睿答。
额……似乎也对。不过她一直留下来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管司马睿到底有没有危险,至少她已经觉得自己很危险了。
哎!不管了,司马睿那么多人保护,她一个菜鸟能做什么呢?想到此处,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