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刚墨星阑讲诉他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讲他自己生了怪病,讲他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岁的时候,她就感到了害怕。同时在那一刻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墨星阑待人一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样子,然而骨子里却有一股疏离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拼命地想要靠近墨星阑,然而得到的却永远是若即若离的感情。不是她不够好,不是她不是墨星阑喜欢的类型,只是因为墨星阑怕来不及。
来不及才刚刚爱上一个人,来不及幸福,来不及生儿育女,来不及白头偕老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爱的人,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该走了。”墨星阑松开了幽云籽拽住自己的手腕,说道。
“我想你还有事情忘记了做。”幽云籽说道。
“什么事情?”
“你忘记了和我说你一定也会回来的,让我也好好地照顾自己,然后等待着你回来。”幽云籽含着泪笑着说道。
墨星阑摇摇头,这些话他不会说,因为他即使这次会回来,他也不是幽云籽等待的那个人。冷凌飞很好,他相信这样的人配得上幽云籽,他相信他一定会对幽云籽好的。所以,他不会许下任何承诺。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中,你也依然不敢抓住我的手吗?甚至连这样一句话也不敢说吗?”幽云籽瞪大了眼睛望着墨星阑。
“我该走了。”墨星阑说着便转身离开。
然而面前突然冲出来了一个女子,幽云籽突然到了他近在咫尺的面前,然后非常强硬地抓住了他的脸,朝着他的唇用力地吻了上去。
幽云籽的吻技显得青涩而稚嫩,然而却是异常地坚定和霸道,任墨星阑如何抗拒,如何想要挣脱她的束缚,都没有成功。
霸道而显得决绝的吻,幽云籽不顾一切地如同飞蛾扑火扑上去了的这个吻,终于在华丽的火苗之中腾腾腾地燃烧了起来。
墨星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主动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执拗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胆大妄为的女子。然而,他却突然觉得心突然刹那间松了下来,然后情不自禁地回应了她的吻。
那个吻显得浓烈,彼此都是第一次亲吻,彼此都没有任何的技巧,彼此都青涩而稚嫩,然而却异乎寻常地浓烈与热情。
这个吻热烈霸道,像是一朵极尽妖冶盛开的罂粟花,让人情不自禁,让人沉迷,让人明知道有毒却还是要靠近。
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幽云籽的脸红彤彤的,像苹果一样红透了。她羞赧地望着墨星阑然后说道:“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了。我刚刚已经轻薄了你,所以我要对你负责。”
噗……气氛似乎一下子便不对了起来。刚刚那样悲凉而浓烈的情绪,在这一刻似乎突然间诡异地变得轻松了起来。
墨星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到这一步,一切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去吧!去吧!”幽云籽见墨星阑如此便主动地挥着手对着墨星阑说道。
墨星阑于是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我不管你是否是从小身患疾病,还是那什么大师说你活不过二十五岁,还是你此次去雪山一去不复返,我告诉你,墨星阑,你别想用任何借口躲避我,你躲不了的,我会一直一直追着你的,我也会一直一直等待着你的。现在,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最后一句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
墨星阑的脚步凝滞了一下,心头重重地颤抖了一下。他存在于这个世间的仅有的二十几年间,还能遇到这样的人,简直是夫复何求。如果他能够活着,如果他活得过二十五岁,如果……
没有如果,如果一切都是好的,那么他会奋不顾身地和这个像太阳般明媚耀眼的女子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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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云籽的mí_yào果然管用,慕思言一直到了晚上才终于醒了过来。然而慕思言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记起了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坐起身来,凭借幽暗的月光看清楚了床头睡着的那个女子是幽云籽。幽云籽竟然因为她就在这床头睡着了,肯定是害怕她醒来就要走,所以特地守候在这里的。
然而她终究还是要辜负幽云籽妹纸和墨星阑的一片心意了。
她这个人,不可能明明知道司马睿有事情,而安心地呆在这里等待,因为等待不是他的作风,她的作风一向是雷厉风行的行动。
她是司马睿的妻子,她既然能够感应地到司马睿倒在了雪地之上,那么她就一定能够找到司马睿的,并且是活生生的司马睿,因为她不相信,不相信司马睿就那样死去了,就那样被大雪掩埋住了。
司马睿答应过她,会一辈子陪伴在她的身边,会与她“执子之手白头偕老”,会和她生成群的儿女,会看着儿女承欢膝下。
他是那么地爱她,所以他肯定不会忍心离开她的。曾经也有过无数次的离别,甚至包括生死离别,但是她都坚信,他们一定会重逢。
并且,司马睿,作为一个男人,他一定会信守他的承诺,他对她的承诺,从来没有食过言。这一次,他也一定不会食言,一定会像自己所说的那个样子,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和包袱,慕思言悄悄地打开了房间的门,回过头看了一眼幽云籽。最后心中叹了一口气。
想到墨星阑白天说所的话,她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