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是这场暴风雨来临之前,似乎并没有刮起大暴风,而是一股子土腥味扑?而来。
“啪啦啪啦”
先是有一两滴。滴在念念罩起的气罡,眨眼间的功夫,天上便下去了倾盆大雨,就像夏日里台风来临时的那种情形。
那些雨水打在了气罡上被弹了出去。但是打到那个巨大的鬼灵人形的身上,却硬生生的将那些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鬼灵,又重新打散了。
雨水带着颜色,顺着“气罡伞”的坡度,滚向了地面,溅在我们身边的土地上。这时我才发现。哪里是什么雨水,分明就是泥巴粒嘛!
我吃了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之前被鳇鱼精带到了水下,没有见识到念念“土填大湖”的本事儿,可现在眼面前,他又“调”来了大批的土壤。
土壤呈黄色,而且它们似乎是会流动了,眨眼间的功夫,就把我们脚底下的土层,填高了不少。我们拔起腿,站到新的土层上,看着当下神奇的异景。
“怎么会这样?”我绕过祝瑶瑶和吱吱叫唤着的酗子,来到四眼的身边。
“见识到了吧,刚刚土填大湖的时候。场面更壮观,就像有千军万马从远方扑扑而来,扬起了滚滚沙尘暴,沿着河岸沉入水底,一下子就把大湖填满了。”现在我们暂时安全,所以四眼也能腾出功夫,向我比划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已更新
我挠挠头,老宋说过,“土填大湖”是念念身体里那位的绝招,究竟是谁呢。
“这土是什么,有什么讲究没?”我蹲下身子。捧起一把,用手指捻碎。泥土的颗粒很光滑,不知是否我心理的原因,颗粒如同沙粒般发出微微的光芒。
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土。
“你说的没错,”四眼点点头,“这玩意是神的赐予,被称之为息壤。”
“息壤?”我听得耳熟。肯定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
四眼见我困惑,侧过头在我的耳边轻声低语道,“这在上古时期,是用来治理洪水的。”
“治理洪水——”我大吃一惊,脑子里迅速的在转动,老宋讲过,念念身体的那位肯定是个着名的人物,那么上古时期治理洪水,最有名岂不是就是大禹?!
我又把之前得出的结论捋了一遍,大业娶女华,生大费,辅佐大禹治水,如果女华的弟弟是大禹,那岂不是就是外甥帮助舅舅?!
“又不止大禹一个人治理过洪水,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四眼似乎挺顾忌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还时不时的偷瞄着老宋和老和尚的背影。
“谁啊?”
“你好好想想——”四眼继续压着嗓子讲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明知道我对这些历史传说没什么概念。”我抱怨着说道。
四眼顿了顿,“大禹的父亲鲧,也曾经治理过洪水,他用的就是息壤。”
我一愣,还是那句话,这个名字听起来耳熟。渐渐的,我貌似被提醒后豁然开朗一般得到了答案。
没错,鲧,我记起这个人了。
史书上记载,鲧窃以息壤治洪水,后被天帝发现,被处以极刑,之后才让他的儿子大禹治理洪水。
“根据传说,鲧偷了上帝的神物息壤治水,最后还治水失败,所以才遭此一劫的。”
眨眼间,我便明白过来,为什么老宋和老和尚已经有了线索,却还是对这个名字这样讳莫如深。如果按照世人的对鲧的理解,他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罪臣?!
他们怎么接受得了一个反面人物,成为四面宗的领袖呢?!
难怪四眼要背着老宋他们说出这话了。
我又把所有的线索,都放在脑子了过滤了一遍,“照这意思,女华的弟弟是鲧,大费和大禹的关系其实是表兄弟?”按照此辈分,女华和鲧互为姐弟,倒也合理。
四眼点点头,“说的没错。”
四眼回答的干脆,也没有给出更具建设性的答案,我反而不知所措,“其实历史对人物的评价未必真实。”我接了一句。
四眼很好奇的看着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鲧即使偷窃了息壤,但最终的用途还是为了老百姓嘛!”
“你没理解。”四眼摇摇头。
“嗯?什么叫我没有理解。”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鲧有没有偷窃息壤,是一码事儿,但是鲧还有个还有更加板上钉钉的身份?”
“什么玩意儿?”我又被绕进去了。
“鲧,与驩兜、三苗和共工并被称为四凶,按照现在比较时髦的说法,就是边疆叛乱的恐怖分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真正的纠结点在这里。
“这,这是盖棺定论的?”
“没错?”
现在事情确实就麻烦了。如果还是按照老宋的逻辑来推断,那么四面宗和鬼门之间的战争,一定也在史册中有所记载。
“鲧”是四凶之一的话,那么岂不是“女华”又成了正义的一方?
拒世上无义战,打仗的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毕竟还有世间一些约定俗成的看法。这才是老宋和老和尚懊恼的地方。原来他们守卫了几千年,竟然是守卫了一个恐怖分子?!
但是不对啊,我立刻就发现了破绽。鲧是女华的弟弟。鲧是四凶,那他姐姐也一样应该是是恐怖分子才对啊……
他们之间怎么又打起来了呢?!
“咚”的一声巨响。
我吓了一跳,这才把注意力转移了回来。
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