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大着眼睛看着机舱外可能出现的任何地标,指望着从中找到线索,然而举目望去,却是又一片无垠。这是一个非常震撼人的场面。完全不可思议。
我眨眨眼睛,满目金波。景色倒是不错,但我们不是来看风景的。眼前的错觉,会让人以为我们还在云海之上。再仔细一辨,顿觉不妙。因为我们是在一望无际的海面。
现在我们距离海平面大概一千米多米高,或者更低,我不知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上海到重庆,怎么可能会出现海平面?!
稍微有点地理常识的人都能知道。这是一个从平原到山丘,再到山区的行程,下降过程中撞上山、碰上崖都属正常,哪怕是看见长江呢,怎么可能会跑到大海上来了。
这完全是两个方向。
“这个--,你所有的仪器数据是什么时候开始失灵的?”我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道。
“啊?”飞行员更是冷汗出了一身,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正在问他话呢,“什么意思?”
“你先回答我!”
飞行员做回忆状,然后答道,“就在我们发生意外,坠机的时候!”
“也就是说,再此之前咱们没有偏离航道。”
“对,啊--,我也不知道!”飞行员再度看了看海平面,已经不确定“眼见为实”这句话。是否适应这个世界了。
我的理解是这样的。要么我们起飞时,仪表就被“动”了手脚,我们是往东飞,而不是往西。
要么--,
我们在飞行的过程,又被切换到了另一个空间。
机舱里一片寂静,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到底是降了还是没降!”我不甘心,又问飞行员。
飞行员摇摇头,“我这点基本的素养还是有的。”
飞行员此话不假。
看来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我们还担心有很多人会目睹到这场诡异的事故,可事实摆在面前,我们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航道,现在到了一片无人区。
按照现如今比较时髦的说法,我们失联了。
我向侧里去望,那架飞机如影随形,跟着我们一块下降。现在一块平缓的向前飞行。我绕过四眼,然后把脸贴在窗户,对面的飞机上人影重重,机上一定有人。而且按照前面的发现,那架飞机上的乘客正是我们。
“哇--”的一声,机舱里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原来豆豆醒了。他挥舞着双手,好像很不满意,我们吵醒了他。
“这时候你添什么乱啊!”我哭笑不得,赶忙上去从老和尚的手中接过了豆豆,“刚刚天翻地覆你不醒,现在安静下来倒哭起来了。”
不对啊--
我心里一抽,念念这个时候醒过来,是不是意味着要发生什么事儿。我转头便看向宋老头。果不然,此时他怀里的豆豆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两岁的婴幼儿,已经懂事儿,比起念念她对周边的坏境更为敏感。我吃不准她现在到底是豆豆,还是“嬅”,所以始终保持着警惕。
豆豆脑袋转了一圈,似乎对身处何处十分茫然,扭动又看见了我,兴奋起来,“咯咯咯,老方,”随即她便发现我手中抱着念念。
两个孩子之间的这种醋意大概是天生的,豆豆立马就撅起了嘴,伸开双手,让我去抱。
见我站在没有动静,那副欲哭未哭的委屈模样又出现。
此处应该有心理活动若干,但我哪里还有心思琢磨,屏息凝神应对突发,这姐俩第一次见面,就给我一个下马威,这回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打电话!”就在我们把全部精力,就放在战备上的时候,四眼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啊?”
“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掉。”四眼挠挠头,自言自语,“我刚上飞机的时候,方言不是接到过一个自己的电话吗,会不会和这事儿有关。”
四眼的话,立刻引起了我们的兴趣,他说的没错,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被忽略掉呢。
我看看豆豆,又看看念念,他们尚未有异化的苗头,我便去征询宋老头的意见。他点点头,看来大伙刚刚都忙着应对坠机了,有意识无意识的便将电话的事情搁置到了一边。
我将念念送还到老和尚的怀中,然后赶忙掏出手机。
“真的打吗?”我刚按下一个键,便又担心起来。
“打,总要试试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打这个电话,会遇上什么事儿,我隐隐约约还是有答案的,但是再最终确认之前,终归心存侥幸。
当我拨完自己的手机号码,理应出现的忙音被接通时的“嘟--嘟--”声替代,我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本能的看向我们身边的那架飞机。
照逻辑推理,那架飞机上,应该有另外一个我,正在对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号码发怔。
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只不过上次是面对我的“尸体”,而这次我要面对的难道是一个活人吗?
“滴--”的一声,那边居然有人接起了电话。
我不响,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因为我正在等待我自己的声音,从话筒里传递,我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却没有说话,呼吸声外还有一个声音。台斤节号。
那个声音很熟悉,我一愣,不正是植物大战僵尸的配乐吗?!
“什么情况?”四眼压着嗓子问道。
我脸色已经变了,将食指竖在嘴前,隐隐约约的听到呼吸声后的音乐声,正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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