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问题还没问出来,朱文烨已经反问道:“你是不是想问,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分明有头,我怎么会说没有头呢,对不对?”
“对!”我点点头,朱文烨能够猜中我的问题很正常,毕竟换做是谁,怕是都会产生这样的疑惑。
“因为……”
话说到一半,朱文烨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怔怔的望了我好半天,才是悲叹了一声:“因为,今晚你看到的并不是那具女尸!”
“那,那是谁?”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朱文烨会说出这样的话,顿时让我更疑惑了起来,与此同时,我注意到他的表情愈发的痛苦起来,隐隐间竟然泛起了几分狰狞。
“那是,那是……”
我的问题,就像是一根绳子勒住了朱文烨的心,他脸色苍白欲言又止的,最后抓起一个酒葫芦狠狠灌了两口酒,才长叹一声:“你还是先听我说完吧!”
最终,朱文烨还是没有告诉我,坐在棺材上面的女人是谁,他不说我也没有办法继续追问,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说下去。
或许是因为爷爷真的找到了化解那煞气的办法,棺材置入南山深井二十年,村子里一直都风平浪静的,爷爷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这期间,不仅我爹已经长大成人,我娘也过了门,就连我,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从娘胎里爬出来,看一看这个世界。
对于我们家来说,这二十年是平静的,也是幸福的,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全家都盼着我降生的时候,酝酿了二十年的灾难降临了。
生我的那天,家里彻底乱了套,因为接生婆说胎位不正,没有办法顺利的生产,必须要人轮流推拿矫正胎位,不然的话,生个死胎都是轻的,很有可能大人也保不住。
对于这个,爷爷和我爹都束手无策,奶奶跟两个产婆商量了一下,就说咱们轮流着来,就算真的无法保住孩子,也要保住大人。
矫正胎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尤其是临盆的时候,那种痛苦是难以想象的,所以一晚上家里充斥的都是我娘声嘶力竭的惨叫声,脸更是扭曲的有些下人。
同为人母,奶奶和两位产婆当然能体会到我娘的感受,但她们不能收手,于是就用床单将我娘的头盖了起来,以免看着心里难受。
三个人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终于起到了效果,随着我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也顺利降生了出来,据说当时因为缺氧,憋的全身都是青的。
但不管怎么说,我的命总算是保住了,奶奶松口气之后,就抱着我想让我娘看看,让她知道,一切的辛苦和努力都是值得的。
但是,当奶奶把床单掀开的瞬间,一张脸顿时就没有了血色,愣了好久之后,悲呼了一声作孽,就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没了气。
听到屋里的动静,爷爷和我爹赶紧跑了进来,看到我娘之后,表情和奶奶如出一辙,因为恐惧身体都是出现了颤抖。
我娘静静的躺在炕上,但是脑袋却不见了,四周更是没有一丁点儿的血迹,而且那断口有些干枯灰白,显然不是新伤。
我爹还有凑上来的两名产婆看到这一幕,直接就吓晕了过去,而爷爷则是拿起赶山鞭就去了南山,直接将那口棺材打捞了出来。
当看到棺材里那个身穿大红色衣服,小腹微微隆起的女人时,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的爷爷,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因为,那个人正是我娘!
她静静的躺在棺材里面,脸上挂着安详且诡异的笑容,白皙的小腹裸露着,上面印着一张充满褶皱,长发垂肩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