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援的是李世贤的第九军与陈玉成的第十军,这两军光看番号就知道,都是老牌强军了,在与李二虎取得联系之后,丝毫不耽搁,立刻布署起了对俄军的合围。
原本李二虎有两个军,留了一个师看守维尔内堡,带了五个师堵住俄军北上的通道,现在又过来两个军六个师,总兵力达到了八万人,约与俄军持平。
《孙子兵法》有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但是在代现代战争中,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人数不再是决定战争成败的要素,武器装备的重要性日益显现,俄军将近八万人,只有十几门火炮,而民盟军以类似的人数,拥有小山炮以上的火炮近两百门,如果加上迫击炮,那就恐怖了,每个步兵师标备迫击炮二百四十三门,十一个师就是两千六百多门!
民盟军的火力强度,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
俄军的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却失去了主动冲击的锐气,茫然的看着点缀在雪原中的一片片草绿色,以及那一根根黑漆漆的炮管,事实上谁都明白,自己不可能再看到夜晚的明月了。
没有人说话,就仿如等死,脑海中一幕幕往事快速回放,有谈不上漂亮,并且嗓门粗大的妻子与自己争吵,有调皮的孩子顶嘴,有兄弟之间,为家产分配的大打出手,有老父亲的循循劝导,有母亲亲手调制出的,那天下最美味的奶酪,还有自己带着缴获的战利品回家时,全家欢欣雀跃的模样....
可是这一切,将在今日画上句号。他们的孩子,将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他们的妻子,也许会在短暂的悲伤之后。改嫁给别人,他们的兄弟,会叹口气,遥遥敬一杯酒,然后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家产。他们的父母,则摩娑着自己的遗物,终日以泪洗面。
“不!我不想死,我的未婚妻还等着我回到奥伦堡与她成亲呢,我去求中国人,哪怕做牛做马,我也要活下去,我不能失去佳娃,佳娃也不能失去我!”突然之间,一名年轻士兵情绪失控。如发疯似的撒腿向中国阵地跑去。
“懦夫!拿枪来!”罗格里夫上校顿时眼神一冷,伸手抢来一名士兵手上的米尼枪,端枪瞄准。
准心瞄向那名士兵的后心,正当要扣下扳机之时,一只有力的毛绒绒大手托起了枪管。
“哈德诺夫少将,你在做什么?他是叛徒,是个胆小鬼!”罗格里夫怒目瞪了过去。
“稍安勿燥,他反正要死了,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看看中国人会怎么处置他,也当在临死前寻个乐子吧。”哈德诺夫淡淡说道。顺手把枪拿开。
这一道急速奔跑的身影吸引了数以万计的目光,俄军上下都带着些同情与理解,在临死之前,他们何尝不是忆起了自己的亲人呢。如果中国人肯劝降,也许,他们中会有人选择投降,毕竟再坚强的意志,在连续被围了这么久之后,也会崩溃绝望。
中国方面则多数面带不屑之色。这名俄军士兵挥舞着双手大叫,一看就是来投降的,可是中国军队需要俄国人的投降吗?
这名士兵奔跑的方向是李世贤部,李世贤虽然是李秀成的堂弟,却与李秀成的老好人性格炯然相异,他的独立性较强,眼光较为开阔,时常会跳出战局,思考一些战争以外的问题。
就如王枫亲自打的几场战役,一般人可能会为那神乎其神的用兵手段所折服,但李世贤不,他会思考王枫每一个举措的背后意义,屠杀有屠杀的目地,不杀也有不杀的用意。
王枫尽管嘴上常说谁谁谁属于劣等种族,必须消灭,可是在实际执行中,往往是对事不对人,在不同的形势下,采怀柔手段,还是斩尽杀绝,都有很大的讲究。
王枫曾论过政治与军事的关系,其中一段让李世贤记忆尤深:军事从来不是目地,只是手段,是政治的后盾,政治在明,军事在暗,军事斗争是政治斗争的延续,是为政治斗争服务的。
这个时候,李世贤便是眉心微拧,拦住了身边士兵举起的枪,吩咐道:“让他过来。”
“是!”一名士兵快步奔到阵前,把那名俄军士兵接了进来。
或许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一时的冲动之举,竟然能平平安安的进入中国军队的军阵,其实他在跑出来的时候,被寒风一吹,就渐渐地冷静了,也后悔了,可是没有办法,回头只能沦为笑料,他不想在临死之前还被人嘲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跑。
“噢,我的真神!”这名士兵满心激动,在得知李世贤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之后,连忙诉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通过翻译,李世贤了解到,这名士兵叫做奥克雷,自由民出身,不算纯正的俄罗斯人,是俄罗斯人与阿塞拜疆人的混血,信奉白白教,自本世纪三十年代起,北阿塞拜疆并入了俄国,他也成为了一名俄国人。
奥克雷满怀期望的看着李世贤,在他想来,这名中国指挥官能够聆听自己的心声,已经等同于饶恕自己了。
李世贤却没有再搭理他,而是略一沉吟,便道:“速速通知玉成兄弟与李司令,暂停进攻俄军,并请他二人来我阵中,有要事相商。”
“是!”几名士兵翻身上马,分向远处驰去。
李世贤已经很明显的表现出了接受俄军投降的意思,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在李二虎与陈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