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一大堆全副武装的特警冲上楼来,很快就将现场控制了下来。
卢红外婆被送往医院抢救,树良被批捕,卢红被带到警局具体研究如何安顿。
而许逸则是被确定为举报的人,按照事先编排好的说辞,从挖草药意外发现木箱,再到根据木箱的气味,明白这是美食街这边的位置,总之囫囵吞枣的他就蒙混了过去,没有引起太大的怀疑,尤其因为现在他和苏曼青都受伤了,所以也被送往医院,至于后续的笔录还有细节,等恢复好再说。
等到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病房了,鼻腔里面充斥着浓烈的苏打水味道。
而他的眼皮子则是重若千钧,无法睁开,就是意识还在转动,刚刚想要再休息下时,耳边传来了一道熟悉又厌恶的声音:“我说三哥啊,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们家,三婶卧病在床,你就靠着那卖几个菜啥时候能攒出医药费来,当年你们从乡下来城里治病根本就是个错误,得亏平日里有我帮衬着,否则不知道你们一家子咋么熬过来的。
你说你们家病的病,穷的穷也就算了,怎么连个小孩子都教导不了?小逸的长相身材等等,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农村里来的土鳖,之前在乡下成绩不错,可最近我听说,连班上前四十名都进不去了?农村娃不靠读书改变命运,难道还指望打工翻身吗?
这倒好,不仅在学校上不思进步,这回是直接让警察给送到医院来了,天知道他到底在外面干了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不是我有意要摘清关系啊,咱俩家的关系最好就局限于咱们知道,你就别跟外人乱说了知道吗?”
是四叔,许德全。
这老小子才四十出头,就已经是这家人民医院的内科副主任了。他跟许逸爸并不是亲兄弟,而是幼年被许逸爷爷捡回来收养大的,供他吃穿和念书,在爷爷临走时,因为他比较有出息,让他多多照顾下这些兄弟姐妹,他倒是照做了,只是做法很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他现在的职位,收入高,油水多,再加上她老婆就是这家医院副院长的女儿,在外面还私自开了个私人诊所,现在资产超千万,是许家最有权势和地位的人,亲朋好友,大多都巴结他,他不知道是不是早年被爸妈抛弃,心里扭曲的缘故,很享受这种众星拱月的氛围,平时帮个忙,或者借点钱就跟什么似的高傲得不得了。
许逸爸就因为老婆病情的原因,一是找他借过钱,二是让他照看点儿,特地转到了这人民医院。可是这家伙,因为嫌弃许逸家是农村出身,土鳖得要死,就从来装作不太熟悉的样子,而且办事儿总是推三阻四的,并且以打压为乐,总是要显示出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平时没少奚落许逸爸妈。更因为他女儿现在在排名全国前五的重点大学江南大学读书,就经常拿来笑话许逸,总之把他给形容得一无是处了。
而方才那番话,就是他说出来的。
这世界上,恐怕除了他,没人会比他说得更难听了。
许逸心头一震,一股莫名的愤怒油然而生。一直以来,他就没有奢望过让许德全帮多少,都是爸爸在一厢情愿,而且他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一通指责,自己这是因为跟嫌疑犯搏斗而进的医院好吗?什么乱七八糟的干了犯法的事儿,他想不过,就要反驳。
可另外一道声音却又突然响起:“是,是,德全你这话在理,的确是我……”
“停,乱喊什么喊?难道我没告诉过你吗?在医院包括任何公众场合,不要叫我名字,显得好像跟我很亲似的,叫我许医生,我说你是不是真老了,记性这么差了吗?那你前前后后跟我借的那几千块钱你还记得吗?
别是到时候想要赖帐吧?我告诉你啊,常言都是亲兄弟明算帐,我这儿可留着你的那些借款单据呢,甭想扯掉,更何况,你跟我并不是亲兄弟,我现在帮你到这份儿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别得寸进尺啊你!”
许逸爸爸还没有说完,那许德全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谩骂,许逸火大得不行,感觉肚子里有一团火在燃烧,强迫的睁开眼就怒吼道:“许德全,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爸?你有什么资格?!”
既然他从来都没有当自己是亲戚,那自己也没必要对他恭敬。这些年受够了他家的羞辱,他,他老婆,还有他女儿,全都是一丘之貉,要不是爸妈委曲求全,总觉得亲戚之间还是别撕破脸的好,只怕许逸跟他们打架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了。
尽管他是一个以和为贵的人。
但是人都骑在脑袋上拉屎了,难道还要任人宰割吗?
“哟呵,你小子醒了?不对啊,你刚叫我什么?许德全?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你爸妈没有教你礼貌吗?哼,真是有娘生,没爹教的土包子!”
许德全斜眼的看着许逸,眉宇里充满了不屑,仿佛在看着一堆垃圾。
这许德全,身高一米八,因为这些年经济条件不断提高,导致他养得脑满肥肠,外表穿着也是光鲜亮丽,看起来倒是有着极高素养的知识分子,平时在领导和有权势的人面前,装得跟龟孙子似的,可在他们这些土亲戚面前,却趾高气扬得没边。这样的势力嘴脸,令许逸心中愤怒不已,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情愿跟他不认识,干嘛要在他胯下过活?
“你!”
“小逸,你这是干甚么?这是你四叔,怎么说话的,快,快给四叔道歉。”
许逸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