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来的婆子,领着两个美婢在屋外恭候多时,不说二爷满意与否,这都过了近两个时辰,竟还未露过一面。
两个原先还绯红着脸蛋儿,胀鼓鼓的胸口就似揣了两只小兔子,“怦怦”跳个不停,满心满眼盼着能够入了二爷的眼,自此在这二房里活的风生水起。
她两个虽是来自大房,素日里伺候的也是大爷大奶奶,可这心里哪个不是门儿清,知道这大爷虽为长子,可败在了一个庶字上头,身份地位自不可同二爷相提并论。
二爷虽是平素里没个正形,脾气性子不如大爷好,行为举止也未有大爷的风度得体,可胜在人家是老爷的嫡子,日后继承薛家产业的继承人。且还不论这二爷本就生的英俊魁梧,府里丫头哪个不知他是个fēng_liú成性的,可任谁心中再是不齿,又有哪个不是对他又恨又爱。
三个等候了这许久,没有一个丫头前来传话准许几人进去不说,光是看着左一个右一个丫头进进出出,个个一脸急色,随后又来了一位大夫。
大房婆子平素里在大房也是受尽恭敬的主,这时间见没个人招呼也就罢了,偏偏人家走你眼前过,哪个都只当没看见你。她忍一忍气,拉住一个小丫头就问:“这是出了何事?哪个病了?”
那小丫头忙的晕头转向,并不知她是谁,喘着粗气回上一句,“能有哪个,里头的姑娘又病了。”
“姑娘?”婆子先是不解,待还准备问时,方想起近来有关二房的传闻,她原还只当是假的,没想这二爷倒还真个金屋藏娇了。
那小丫头见她一个愁眉冥思苦想的模样,扒下她的手就要走,婆子却又一把扯住她,问道,“生的甚么样子?难不成真个如那天上的仙子?竟能得二爷这样的宠爱……”
“我也没见过呢!”小丫头不耐她总是追问,瞧一眼被她弄皱的袖口,皱一皱小眉头,“这还用说,定然生的极美。”
撂下这话人就跑了,留下婆子静在原地,思索半天才转头对着两个面色不好的美婢道:“这里头有一个呢,且还正得宠,你两个可要争气些子,万不能叫她比下去了,回头就跟那嫣红绿腰一般了……”
那嫣红绿腰往日也是十分得宠的,早些年是太太送到二爷房里的,个个都青葱水嫩的很,早两月还受宠非常,这才不过多久,就叫个初来还未露面的给比下去了。
两个丫头因着心中早有心思,平日里较之旁人自然更加注意二爷的动向,这个甚么所谓的姑娘,自是早已听说,可碍着两个本也生的美貌,便没将这当作一回事,只心里还是免不了要嫉妒怨恨。
眼下又听了婆子这样叮嘱,自然更是来气,一个便道:“二爷的脾性嬷嬷还不清楚,听说这不光体弱多病,还是个性子古怪的,也就是新鲜个两日,没准儿也就快厌烦了……”
“但愿如此罢。”婆子双手合十叹一口气,“这怎地还未妥当……”
这里正叹着气,薛二爷就迈步出来,他一袭靛蓝色织锦缎袍,头冠金玉,眉目仍是十年如一日的英俊fēng_liú。两个丫头听见脚步声,抬头望了一眼,早已粉透了一张小脸,微微垂了头。
薛二爷往这两个丫头身上扫一眼,两个丫头更是羞得不行,一个胆大儿的竟还偷偷抛一记媚眼给他。薛二爷眼睛一瞪,那丫头赶忙又低垂了头。
几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薛二爷负手立在门前,问道:“何事?”
几个这时间方回过神来,两个丫头正心潮澎湃,自然是婆子来回话,她行了礼,方又拉过两个丫头近身,“还不快给二爷请安,日后便是你们的主子……”
“送回去。”婆子话不及说完,两个丫头正矮了半截身子,却被薛二爷毫不留情的打断。
那婆子哪里知道会是这样,这二爷不是最好女色的吗?她转头看一看两人,暗道这生的也美呀!这为何就是不要呢!
“这、太太瞅着二爷房里伺候的人太少,因此特特拣选了两个送来,毕竟是太太的一番心意,二爷可不要……”婆子略有些迟疑,生怕奶奶吩咐的差事没能办妥。
“爷是甚么身份的人?身边伺候的就只能是奴才婢子?”薛二爷颇有些不悦,勾着手指头正要唤两个近身来再瞧瞧时,屋里便传来一阵细柔的咳嗽声,心下登时被揪成一块。
虚指点点几人就撂下狠话,“太太不懂事,你们大奶奶莫非也不懂事?这走嫂子房里拣丫头送来,是个有规矩的人干的?赶紧给爷走哪来回哪去。”
“二爷~”两个丫头一时急哭了,这方才还满心羞意,欢喜非常的,一个个都在心里绘画着日后的美好光景。谁知美梦刚做了个开头,还不待尝着其中美妙滋味儿,就叫薛二爷几句话打回了原形。
如今既是送来了,哪里还有回头的道理,两个一豁出去,索性一下跪在他脚边,一人抱住一条腿,扬起粉面,美眸蓄泪哀哀求道:“二爷~奴婢只想伺候您,只要您不嫌弃,奴婢愿为您当牛做马……”
两个本就有几分姿色,这样一垂泪更是增添几分姝色,薛二爷啧一声,“姿色倒是有个几分,只是爷有珠玉在前,你两个登时就被照的没了光彩,还是赶紧打道回府,好生服侍你们大爷……”
“二爷!”两个一听,登时被吓得泪水涟涟,紧紧抱住他的腿不肯松手,“二爷收了罢,奴婢,奴婢愿为您当牛做……”
“滚开!”薛二爷两下踢开两个,耳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