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润笑得促狭,“人家的闺房秘事我怎会知道?”
“嫡弱庶强,宠妾灭妻,这样的门第,难怪会教出季贵妃那样的女儿!”陆华浓语露不屑。
王润但笑不语。这种事虽然不多,但在世家大族也不少见。
“郑南成可有儿女?”陆华浓又问。
王润笑意更深,直叹陆华浓眼光敏锐。
“郑南成成亲多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据说是夫人不育,但郑南成坚决不肯纳妾生子,可谓情深。”
陆华浓想到郑南成那双阴沉的眼,心中了然,不禁大笑:“成亲十多年都不生孩子,闵乐侯府凭什么认为郑南成已经放下了?”
“大约是以为郑南成为了前途,忌讳季贵妃罢。”王润随口敷衍道。
陆华浓并不在意王润的敷衍,只低声说道:“郑南成是个谨慎的人,损人害己的事他不会做。如今季家风头正盛,他不会贸然动手,他只会选择一个恰当的时机动手。就算他逮着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也不会一口把季家吃掉以致暴露自己,他只会在季家那棵大树的根部微不足道地挖上几铲。一有机会他就挖上几铲,一年或许不会伤到大树,三五年或许也不会伤到大树根基,可十几年呢?几十年呢?他从一开始就定了持久战的主意,他有无比的耐心,跟苍蝇产卵一样,卵变成蛆虫,蛀烂季家,然后慢慢蚕食,直至殆尽。”
王润不由打了个冷颤,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兄弟,什么苍蝇产卵,什么蛆虫,太恶心了!”
陆华浓也不跟他计较,反而露出笑容,和声道:“既然郑南成那里有机可趁,他那里就交给你了。”
王润刚要反抗,却闻一阵吵杂。
“殿下,王爷真的不在府里……”这是陆成的声音。
“陆成,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都敢骗!本王知道奉阳王就在里面,连王润也在,你休要再欺瞒本王!”这是明王少年的声音。
“殿下,王爷他……他与王将军有要事相商……”
“有什么要事?”明王显然不信,“连王润都能进去,你凭什么拦着本王?”
“殿下,王爷嘱咐过不见任何人,还请殿下不要让老奴为难!”
“不见任何人?他们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到底在做什么?”好一阵扑鼻的醋味啊。
“殿下想多了,王爷与王将军自小相识,乃是好友,并无殿下所想的不清白关系。”陆成不高兴了。
“那上回是怎么回事?本王明明亲眼看着王润回府的,怎么一转眼他又从贵府的大门出去了?”明王的言语之中浓浓的不相信。
“这……”想来陆成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既然你说不出来,本王要亲自问奉阳王!”
说这句话的声音已然非常清晰,明王殿下已经突破重围进了院子。
“奉阳王!”少年欢快的心情无法遮掩。
陆华浓顿觉一阵头疼。
王润促狭地对陆华浓笑了笑,亲密地靠过去,柔声说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夜我过来找你!”
说罢,他三步并两步,飞快地……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