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超前挪了挪,却被昕玥死死地摁住了手,昕玥忙道:“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与纯妃娘娘起了争执,不小心失手推了纯妃娘娘!臣妾甘愿受罚!”
“不是的!”永璋脱口而出喊道。
昕玥却死死地抓着永璋的手,低声叫了一下:“永璋!”
此刻屋内除了炭火的劈啪声,倒是能够听到一些不屑的冷哼声。果然,诗岚把视线集中在了昕玥身上,恢复如初的诗岚依然那般的光彩照人,即使在万物萧条的冬日里,也是那般的灿烂夺目。连冬日里最是美好的雪花,在她面前都不得不赶紧融化为水,消散于广阔的天地之间。她的声音也是那般的清脆动听,如同用上号的玉器穿成的风铃,叮叮铛铛,是最美的声音:“怎么瞧着你才是三阿哥的额娘?难怪纯妃看不下去,你又不是生不出儿子来,何苦费力不讨好的对她的儿子这般好?谁不知三阿哥和她的亲娘闹得不愉快,你这个时候横插一脚,难怪纯妃多想!真是傻!”
嘉妃却忙对着弘历和瑞佳道:“此事也不能全怪令贵人!”
诗岚就是诗岚,说话总是这般的尖锐。在座的人都是聪明的,谁不知道她慧贵妃这是在为令贵人开脱。可小孩子没那么多心眼,听不出话里的意思,这会儿难过的哭泣了起来。永璋这么一哭,倒是让慧贵妃束手无策了。她不耐烦又迷茫地盯着永璋,喊道:“你额娘当初那般说我,我都没哭,你这会儿是哭什么?”
芳华淡淡道:“贵妃娘娘刻苦与一个小孩子计较!”
昕玥瞧着永璋颤抖的肩膀,心内很是堵得慌,方才若不是永璋拦一下她的脸上估计会出现五道手指印吧!而也正是因为永璋的那么一拦,芸菡才重心不稳以致跌倒。还好纯妃的身子没事,否则将来内疚的不只是她,永璋该如何面对他的额娘?
“皇上!”昕玥伸手拍了拍永璋的后背,然后直直地看着弘历,“是臣妾的错,臣妾愿意一人承担!请皇上不要牵连无辜!”
弘历这才抬头,与昕玥四目相对。弘历频繁地转动自己手上的扳指,那是在预示着他内心的不安。当初悫惠皇贵妃去世的时候,这样子的弘历,她魏昕玥并不陌生。弘历确实内心不安,他怕见到这样子的场景,他怕昕玥处在风口浪尖,他手里的权利是可以帮她脱离险境,可是他手里的权利也会变成一张网,把她完全禁锢住。
“你……”弘历自从沉着脸进屋,到现在,这才是第一句话,可是这一张嘴,一个你子却是终结者,下一个字,弘历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瑞佳忙道:“此时将近太后寿宴,纯妃下月也将临产,年下又降至,不易……”
“皇后娘娘,难道宫里头做错了事,都不用为此负责?若是太后寿宴,年下是借口,那人人都选到这个时候来兴风作浪,岂不是都要逃脱制裁了?”文熙说的很是诚挚恳切,让听的人一点都感觉不到她是对昕玥不满才如此,倒是让人觉得她是一个认真对待每件事的人。
殊不知,文熙种种做法,只是为了印证内心深处的一个不为人知的揣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