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而此次前来的乃是黎穆染,她立于城楼上,冷视着城楼下的黎穆染,这二人有着本质不同,子伯习惯与运筹帷幄,他立在那处犹如一座泰山,让身后的将士顶礼膜拜,而黎穆染却如一把利剑,立在前面像是要破天而出,身后的将士适才眼睁睁地看着子伯被设计抓走,如今心中窝着火,又跟着黎穆染前来,如今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这城楼撕碎。

申屠乐隐约觉得自己信错了温新柔,这不是加剧了这城楼被迫的速度?可是,她转念想着温新柔抓走子伯,为的便是用子伯相要挟,她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她那口气还未送下来,便看见手下匆匆地赶了过来,低声道,“公主殿下,那温新柔将子伯悄悄带走了。”

“什么?”申屠乐顿时有些错愕,整个人慌乱起来,“她带着子伯走了?”

“正是。”手下低声道,“她打伤了您暗中布下的人,然后带着子伯离开,如今正向京城奔去。”

“京城?”申屠乐着实有些不解,她为何要带着子伯前去呢?她的用意是什么?难道是皇兄授意的?可是我为何要瞒着她呢?她越想越觉得可气,竟然如此被温新柔利用了,她嘴角碎出一抹冷意,“温新柔,我跟你没完。”

黎穆染抬眸透过月光和那通明的火把,看见申屠乐的神色带着几分的慌张,还有怨毒,他不免觉得有些奇怪,只是如今不容他多想,随即便下令攻城,又一场的厮杀开始,申屠乐却不敢懈怠,再加上被温新柔在此刻摆了一道心里憋着火,故而如今越发地将怒火发泄在了防守上。

玉汝恒与江铭珏趁乱潜入了城内,并未发现子伯的踪影,随即便看见千瑾辰匆忙地走了过来,“少主,温新柔带着刘将军悄悄地离开了城镇,如今正向京城奔去。”

“京城?”玉汝恒立于原地双眸冷沉,“她为何要带着子伯前往京城呢?”

江铭珏看着玉汝恒,“前往京城路途遥远,想来子伯如今并无生命危险。”

玉汝恒只觉得此举太过于不妥,她只觉得心头越发地不安起来,她看向江铭珏,“走吧,无论如何都要追上,万万不能让她带着子伯去京城。”

“好。”江铭珏点头,随即便与玉汝恒一同追赶温新柔。

因着申屠乐一腔的怒火,反而让她的气势更强了几分,如此又硬生生地抵抗了三日,黎穆染丝毫不松口,誓要攻下城门。

申屠乐只觉得一阵晕眩,自从攻城开始,她便夜不能寐,一日不过两个时辰的歇息,有时候更是顾不得吃食,如今身体着实有些坚持不住。

再看看身旁的将士们也是尽显疲劳,她咬了咬牙,做了一个艰难的举动,便是撤兵,不管为了什么,她也不能让将士们跟着她送死,否则,她日后更没有威信,如何统领三军?

申屠乐看着城楼下面不改色的黎穆染,又想起那一道俊雅的身姿,心头越发地不服气,为何玉汝恒可以拥有他们,而他却连正眼都不曾瞧她呢?

她恼恨地转身下了城楼,带着人马撤兵向第三座城池,而黎穆染用了两个时辰将第二座城池攻下,却并未着急再向第三座城池攻去,而是传令全军整顿,只因他知晓,即便这座城池攻了下来,内患却存在着,而且随时威胁着他,他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鲁莽行事。

玉汝恒连续追赶着温新柔三日三夜,总算在天明的时候将她逼入了一处悬崖边,只是她身边并无子伯,而是孤身一人,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冷冽地开口,“子伯呢?”

“在皇上手上。”温新柔此刻是猖狂的,更甚至是畅快的,她终于耍了玉汝恒,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她看着玉汝恒,扬声一笑,随即双臂展开,纵身跳下了悬崖。

玉汝恒见她如此,脸色越发的冰冷,江铭珏看着玉汝恒低声道,“小玉子,现在该怎么办?”

“等。”玉汝恒知晓温新柔并未骗她,子伯如今了申屠尊的手中,只是她不知晓申屠尊究竟要做什么,故而为今之计便是等,等着申屠尊主动找她。

当夜,玉汝恒便露宿在山下的小镇上,她自然没有歇息好,整夜都在做噩梦,直至最后一道身影闪过,接着一支飞镖插入了墙壁上,玉汝恒猛地起身,拔出飞镖,随即打开纸条,待看罢之后,便抬步向外走去。

江铭珏不敢懈怠,寸步不离地跟着,二人行至一处宅院中,果不其然,申屠尊正襟危坐,一手执起黑玉子,而对面是子伯,他面色沉静,只是脸色甚是苍白,还隐约带着一丝的黑气,他迫使自己执白子的手不要颤抖,稳稳当当地落下一子。

玉汝恒冷着一张脸,抬步走向子伯的面前,将他顺势捞了起来,接着轻轻一推,身后的江铭珏连忙扶着他,玉汝恒撩起衣摆,翩然落座,而后拿着白子,低头看着棋局,显然黑子在不动声色地围困着白子,白子正在逐渐地突破,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玉汝恒并未看子伯,而江铭珏已经快速地给子伯把脉,而后眉头一皱,再看向子伯,他只是一顺不顺地看着玉汝恒和盯着那盘棋局。

玉汝恒在申屠尊落下黑子时,她双眸闪过一抹幽光,这一步当真惊险,倘若她顺着围堵的话,那她必输无疑,她冷哼一声,剑走偏锋,在不起眼之地落下一子。

申屠尊幽暗地双眸微动,随即又落下一子,步步紧逼,却又有条不紊,看似平常无奇,却如浪潮汹涌,一步一步地蚕食着,这就是申屠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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