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胃抽搐得更厉害,酸味涌上喉咙,我拼命忍住。
伊菲蒙及时地扶了我一下,他冷漠地盯着那位祭司:“埃默尔,陛下今天下午才说过,不准为难奥林匹斯的神使,快给珀罗普斯殿下道歉。. ”
“对不起,珀罗普斯殿下。”
拒这位叫埃默尔的祭司把不甘不愿全写在了脸上,我依然不打算解释这些事情。
对他友善地笑了笑,我客套地说:“不必道歉。”
就在这时,拉猗司递了一杯杜松子酒给我:“珀罗普斯殿下,真是太巧了,居然能和你一起访问亚特兰蒂斯。”
我不能拒绝她的酒,哪怕伊菲蒙的脸都绿了。
碰了碰她的杯子:“看来咱们真是有缘分,上次在埃费拉发生的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道谢呢。”
拉猗司将一缕长发别在耳后:“不用客气,对了,海神陛下的伤痊愈了吗,他上次的情况看上去可不大妙。”
伊菲蒙倏然紧张:“父神生病了?”
我连气都不带喘地撒起了谎:“他的神力已经恢复了,目前在海底水晶宫安养。”伊菲蒙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放心,如果他真出了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来到这里。”
我说得非常诚挚,伊菲蒙终于不再怀疑,他抿了抿嘴唇,难过地垂下头。
拉猗司夸张地拍了拍胸口:“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么多天,我还一直担心海皇陛下呢。”
想起那天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差点就以为她也是一个即将被海皇陛下俘虏的女人。谁知道,这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女孩瞬间就看穿我的臆想,她冲我眨了眨眼睛,笑得无比灿烂:“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打死也不敢喜欢波塞冬陛下,不然我们国王陛下可能就会挖出我的眼珠子挂城墙上呢。”
西绪福斯对波塞冬的执着,简直让人瞠目结舌,我心照不宣地对拉猗司笑了笑。
忽然就瞟见亚特拉斯已经退出了舞池,维比娅抖开了一件斗篷,小心翼翼地披在他的身上。他回头亲昵地握了握维比娅的手,笑容温柔得就像化开的蜜,简直让我鼻子发酸。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这样的微笑也曾对我绽放:繁星殿鸢尾花盛开的清晨,里拉殿宁静的午后,又或者是在棕榈殿悄无声息的夜晚。
回忆如泡沫,如今已被海风吹得七零八落。
我仰头一口气喝光杯中的杜松子酒。
重重地搁下酒杯,躬身,我牵起拉猗司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为了表达我的谢意,美丽的秀,不介意跟我跳一支舞吧?”
如果这是一场舞台剧,必须有一个反派来衬托主角的光辉高大的话,我非常乐意担当此角。
伊菲蒙仿若直视美杜莎的眼睛,整个人石化,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已经顾不到那么多了,酒精麻痹了我的理智。我任性地牵着拉猗司的手,步入舞池。我知道我的舞姿还不错,至少比普瑞尔那个混蛋强,我很快就能成为全场的焦点,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我只想要他的瞳孔里出现我的影子,哪怕只有短暂的一秒。
带着拉猗司做了一个漂亮的回旋,周围立即响起了热烈的鼓掌声,拉猗司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浅浅喘气:“珀罗普斯殿下,您喝醉了。”
我笑了笑:“还差一点点。”
她撅起嘴,几乎贴着我的脖子,呢喃:“如果我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大胆地吻你,你是不是就会醉的刚刚好?”她身上喷洒的香水,产自海音斯,名叫“情窦初开”,里面含有微量的催情剂,通常是亚特兰蒂斯年轻少女奉献自己宝贵一夜的必备时尚品。
我的头有些晕,觉得天空中的星辰在旋转,像坐着旋转木马那样围着我旋转。
搂住拉猗司的腰,我知道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而这样的认知让我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你完全可以试试。”
拉猗司碧绿色的瞳子一亮,她看了我身后一眼,踮起脚,缓缓地靠近我。香水的味道越来越浓,说实话,我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但是,我的脚却如灌铅一样沉重。
就在这时,有人拽住我的胳膊,并且非常用力地朝后一扯。
拉猗司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模样非常地狼狈。我拍开抓住我胳膊的手,躬身,试图把拉猗司扶起来。她的脚应该崴了,扶着我的胳膊,尝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来。
我干脆一把横抱起她。
亚特拉斯的声音在我身后冷冷响起:“我从来都不知道,珀罗普斯殿下原来还有英雄救美的潜质啊。”
主角终于登场了,可惜,他没有按照剧本来演戏。
我不知道自己是开心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回头,他看着我的眼神冷如刀锋。
“陛下可能忘记了。”温柔地把拉猗司放到躺椅上,并且吩咐随行的神族医者阿斯科勒皮俄斯替她诊治。然后,我走到亚特拉斯面前,与他对视,“两千年前在阿瑞斯竞技场,我也出手救过一次、要说英雄救美……”我笑了笑,刻意加重了那个‘美’字——“那次才算是。”
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甲板上的宾客都听见而已。所有祭司和神使齐刷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