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见蓝翎进来了,黑风叫了两声,拖着身上的锁链往蓝翎的跟前奔来,但锁链并不是足够的长,黑风并没有能到达蓝翎的脚边,为此,黑风委屈地又叫了一声,“汪……”
蓝翎来到黑风的跟前,蹲了下来,轻轻拍了拍黑风的脑袋,在黑风的耳边说了几句,黑风便温顺地趴在了地上。
黑风最引人注意的地方就是身上长长的油光发亮的黑毛,一般的狗身上的毛要比它短得多,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燕惊寒有一只长着又黑又长毛的爱犬。
蓝翎拿出剪刀没有丝毫犹豫就开始剪黑风身上的毛,蓝翎的手法很快,两炷香的时间就把黑风浑身上下的毛都剪了一遍,黑风周围的地上落了一层黑黑的毛。
随后,蓝翎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从小瓷瓶里倒出一些药粉在黑风的身上揉了一遍,黑风身上剩下的毛黑亮的颜色很快就被遮住同时还带上了一点黄黄的颜色,见差不多了,蓝翎这才停了手,瞅了瞅黑风,觉得一眼看上去,应该没有人能立马就认出它就是黑风来。
自始至终,黑风都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猫任由蓝翎在它身上折腾,甚至还不时地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
蓝翎收好小瓷瓶和剪刀,又对黑风低语了几句,黑风听完,立马站了起来,“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蓝翎的话。
蓝翎拍了拍黑风的脑袋,把锁链从黑风的脖子上解了下来,随后一挥手打开房间后面的一扇窗户,再一甩衣袖,地上黑风的毛纷纷飞出了窗户,飘散开来,黑风也紧跟着跃出了窗户,消失在了夜色下。
蓝翎静静站了片刻,这才合上窗户,快步出了房间。
凌露在房间外面就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此时看着自家小姐面沉如水,凌露不敢多问,跟着自家小姐来到了正屋门前。
这时谢安双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白色的孝服,步履沉重地进了院子。
谢安虽然万般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他不得不接受,他是王府的管家,在王府办丧事期间,他更不能懈怠。
听到谢安的脚步声,蓝翎停下了推门的动作,转身看向谢安,看着谢安托盘里的白色,蓝翎的秀眉快速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面沉如水。
“王妃,这是您的孝服。”谢安来到蓝翎的跟前,压着心中的悲痛,把手中的托盘递到了蓝翎的面前。
蓝翎慢慢伸出手拿起托盘里的孝服,看了看,对凌露道:“凌露,你也去换衣服吧,等一下,你随着我去灵堂守着着王爷。”
“是!”凌露没有多言,应了一声。
“奴才先去灵堂那边看看?”谢安向蓝翎寻问了一句。
蓝翎点了点头,待凌露和谢安离开了,这才拿着孝服进了房间。
双手拿着孝服,蓝翎轻合了一下眼帘,片刻后,把孝服穿在了身上,整理妥当,出了房间,这时就见岳思语风风火火地冲进了院子。
“蓝翎!”岳思语大喊了一声,快速奔到了蓝翎的跟前,“蓝翎,你还好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此时,岳思语披散着头发,小脸上带着悲伤,显然是一得到消息,就马上赶了过来。
岳思语无法想象燕惊寒那样的男人说没就没了,他没了,蓝翎怎么办?蓝翎才十六岁呀!蓝翎如此年轻就守寡,她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隐在暗处了流云把脸扭到了一边,爷出了这样的事情,王妃怎么能好?若不是他发现得及时,王妃恐怕就跟爷一道去了。
看着自己多年的兄弟就这样跟着爷去了,流云心如刀绞,但他并没有跟清风学,因为他知道爷最在意的是王妃,爷更希望他们能活着好好地替他保护好王妃。
蓝翎看了看岳思语,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事。”随后,蓝翎便抬脚往院门的方向走去。
风卷起蓝翎身上的孝服,衣袂翻滚间带着让人感到无比苍凉的白!
岳思语一阵心痛,快步跟上,扶住蓝翎的胳膊,劝道:“惊寒兄走了,你还伯父伯母,你为了他们,你都要看开一些,知道吗?”
岳思语自然也听说了蓝翎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上官战和玉碧落就住在府里,此时,她除了把蓝翎的父母搬出来劝蓝翎,她不知道还能怎样劝说蓝翎想开些。
岳思语虽然不知道蓝翎曾为燕惊寒倾了一世的记忆,抛去了所有,但她能看得出来蓝翎对燕惊寒的感情很深,她知道爱得越深,痛得就越深,这种失去挚爱的痛,她真怕蓝翎承受不住。
蓝翎没有出声,慢慢地往前走去,漂亮的剪水秋眸中带着岳思语看不懂的隐忍和复杂。
见蓝翎没有回应,岳思语又劝说了几句,扶着蓝翎的胳膊出了院门。
来到了院子外面,岳思语很快就发现了慕容笑尘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慕容笑尘看向蓝翎心疼的眼神,岳思语突然发现自己的心中竟然能如此的平静,再也没有一丝以前酸酸的味道,似乎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就已经把那三年追着他跑的时光都忘了。
“蓝翎,一切都会过去的。”岳思语看着慕容笑尘对蓝翎轻轻说了一句,她知道以慕容笑尘对蓝翎的在意,只要蓝翎能放得下,她愿意接受他,她还会得到幸福的。
蓝翎自然明白岳思语的意思,依然没有出声,也没有看慕容笑尘,径直往灵堂的方向走去。
慕容笑尘默默地跟在蓝翎和岳思语的身后,幽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