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是被脚踩成了糊状。
上面还有斑斑点点的鸡屎混在里面,闻起来就是一股恶臭。我瞪圆了眼睛,不顾赵场长的挣扎,拼命的按着。泥巴被硬生生的抵到了赵场长的喉咙,紧接着赵场长就是浑身如同触电一般的颤抖。
不知道从哪涌出来的力气。
赵场长一把推开了我,使劲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用手抠着自己的喉咙。
一阵阵干呕声传了过来。
众人瞪圆了眼睛。
赵场长不知道吐的什么玩意,全是白晃晃的液体,泛着骚味。
“师哥,那是什么?”和尚止不住问道。
“不知道,谁晓得他究竟吃了什么东西。”我摇了摇头,随意的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心。“没事了……各位把尸体抬去火葬场烧掉,然后下葬就可以了。昨晚所有在院子里面的人,回去之后,记得买七条后背有金线的黑色鲤鱼放生。七天之内不能行房事,也不能杀生。用柳条煮一大锅水,每天午时三刻洗一下全身,就可以了。”
那众人连连点头。
虽然说没有夸张到把我奉若神明的地步,但是对于我的话却也不敢怠慢。
毕竟在棺材边呆了一夜,尤其还是恶鬼的棺材,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些霉运。若是不及时处理的话,甚至转成厄运也说不定。
交代了几句。
这一切总算是完事了。
过了好一会,赵场长这才悠悠的醒来。我问过了他,原来他早在半夜的时候就昏死过去,什么也不知道。我沉凝了一会,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估计可能是鬼上身吧。
叮嘱了几句赵场长不要忘掉我之前的吩咐,众人便也没有再多待,纷纷上了车,离开了钱家小院。
在车上。
我再也是忍不住困意了,靠着车座呼呼的睡着了。
和尚翘着二郎腿,哼着歌,满脸的得意。
鱼薇却是一直在盯着我,生怕我又再次进入魔障之中。
“去哪?”老刘回过头问道。
“咱们回龙虎山吧……”和尚挺了挺腰杆。
“别!”鱼薇摆了摆手。“咱们还是去杏花村,道士这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我觉得还是回老家的好……师傅和师叔不也是说了吗,让道士好好休息两天。毕竟这样累,也是相当的危险啊!”
和尚一愣,点了点头。
便是师傅、师叔那样的人物,一听说医院有魔障,那都是讳莫如深,不敢再多待片刻。像是我这样,进入了好几次魔障,最后仍旧活了下来,这简直就是侥幸。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进入了魔障之后,便再也没法出来了呢?
汽车直拐,立刻朝向杏花村驶去。
颠簸的小道距离城市越来越远,袅袅的炊烟也屹立在了天边。鱼薇看了一眼窗外,忍不住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刘问道。
“我在担心大黑……他的魂魄被师叔祖的鬼猫给抓去了,按照道士的性格,他不可能坐视不理的。也不知道师叔祖现在怎么样了,那几位鬼差有没有把魂魄给夺回去。”鱼薇叹了口气,
“是啊。”和尚换了个坐姿,抖了抖自己那一百零八颗念珠。“咱们不可能是师叔祖的对手,就算是遇到了也是送死。师哥是个明白人,他不可能现在去找师叔祖的麻烦。”
话说到一半,和尚愣住了,瞟了瞟我,却是不知道我早已经睁开了眼睛。
“师哥,你醒了?”和尚问道。
“我压根就没有睡着,迷迷糊糊的,头有些疼。”我捏了捏太阳穴,胸腔中有种呕吐的感觉。“晚上再睡吧,等回了家,我还想去一趟狐仙庙。”
狐仙庙?
不止是老刘,就连和尚、鱼薇都被我这句话给吸引了过来。
众人皆是满脸好奇的望着我。
按道理来说,我这位道士拜的应该是漫天的神佛,拜的是太上老君,怎么会想去拜狐仙呢?
我笑了笑,解释道:“这漫天的神佛,并不是有求必应的。但是狐仙却不一定……”
说起来话长。
在咱们杏花村不出二十公里的外的小山头上,就有这么一座狐仙庙。相传那还是明末清初时候留下来的,总之也有了好几百年的时间。去拜过的人都说这狐仙庙灵的很,但是我却从来没去过。
主要原因我是个道士。
一开始,我和和尚的想法是一样的,道士应该信奉的是三清,道教的老祖宗,拜一个畜牲是什么道理。不过再经历了昨夜猛鬼出笼的事情之后,我发现世间万物皆有灵性,拜一拜或许还真的有效。
“道士,狐仙庙的来历是啥,说给咱们听听。”开车的老刘笑呵呵踩了一脚油门,回过头说道。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反正我奶奶清楚,等咱们到了家,让我妈张罗一顿,咱们吃饭的时候再谈。”我垫了垫脚,不由得笑了笑。“到了,马上就到了。”
车到了家。
院子里妈妈听到车声,一瞧是我们,高兴坏了,连忙招呼起来。
“赶紧进来,今天中午就别走了,我给你们烧顿好的。”妈妈左挑右选,找了只报晓的老公鸡,直接抹了脖子。鱼薇把袖子一卷,立刻搭起了下手。
“奶奶呢?”我问道。
“她去狐仙庙了……你奶奶前几天做梦,梦见你遇难,魂魄到了阴间去了,她吓的好几夜都没有睡着觉。这几天她天天都去狐仙庙,让狐仙大人保佑你。昨晚她还遇到了狐仙托梦,说你没事了。”妈妈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露出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