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么回事?”我问道。
咱们这个村的,虽然并不都是血亲,但是弯弯绕绕的喊,基本上都能够喊出婶婶、姑姑之类的。奶奶说的二叔,就是我们家隔壁的那一户人。当年我被小鬼上身的时候,他们家跟着跑前跑后,出了不少力气。
如今二叔死了,怎么说也得过去问候一下。
“你……唉。”奶奶本不想说,可是转念一想叹了口气,反倒是用着和蚊子一般细小的声音说道:“小根,你学了几年道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总觉得,你二叔死的不大对劲。现在请了道士,正在家里念经呢。”
听到这话,我心里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要不然奶奶也不会这么说。
“先等等,你们总该告诉我,二叔是怎么死的吧?”我问道。
奶奶叹了一口气,这才缓缓说道。
原来事情,是这么一回事情。
二叔以前是包工头,跟着工程队揽活做。小日子也过得挺滋润,家里也盖起了洋楼。可是年冬,老板挟着工程款跑路了,他要不到钱,就只有回来种田。
两天前。
二叔刚刚忙完农活回家。
在农村里面,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有口水井。虽然咱们村里有一口锅底塘,但是这池塘太邪乎,去的人少。二叔家里的这口井,是因为当初打的太浅,一遇到大旱天就不出水了。不过也就是因为这口井坏了事情……
因为马上要到夏天,田里的庄稼缺水。
打口井必备着,这是肯定的。可二叔舍不得钱,不肯另外开一口井,而是非得要在这口枯井再加深几米。这样就能省下来不少的人工费,甚至二叔自个还亲自操刀,一直往下挖了两三米,水又滋滋的冒了出来。
可是挖掘的时候,挖出来个坛子。
二叔以为坛子里面装了宝贝,结果打开一看,全都是一些烂泥和土灰,直接砸了。打井队的人还因此笑过他是个财迷……
当天水井就用上了。
晚上的时候,家里的水缸缺水,二叔准备打几桶水把水缸装满,可是一失足就栽了进去!
原本这只是个意外。
当二婶哭哭啼啼的找来同村的壮年,把二叔给从井里面捞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冷气。仅仅只在水里泡了不到半个小时的二叔,浑身发白、身体都被泡的肿了好几圈,就像是被泡过了七八年的浮尸。
最让人震惊的是二叔的脖子和他的眼睛。
脖子那里,有一道紫色的掐痕。眼珠子几乎瞪出了眼眶,不管怎么都合不上,吓的那些同村的壮年们当场就有两个尿了裤子。
没办法。
死了人就得办丧事,可是愿意帮忙的人却不多了。那些帮忙把二叔尸身从井里面捞出来的青壮年,回家后就发了高烧。昏昏迷迷,大半天都觉得冷,裹着被子浑身发抖。
村里的人都说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不愿意上门。
最后没有办法,这才请了道士做法。
可是问题一件却是接着一件来……
这大夏天的,三十六七度的高温。就算是一碗饭搁在那里半天都会发馊,更别说是一具尸体了。二婶花了钱,从火葬场里面租了一台冰棺。可是,只要冰棺一插上插座,家里就立马停电。
插头一拔掉,电就又来了。
而且二叔的眼睛也合不上,总给人一种他在直勾勾瞪着人的感觉。
“小根,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说完,奶奶望着我。
“我是听懂了。”我点了点头。“不过我没有亲眼看见,还不敢随便说,等我看见二叔后再说吧。”
奶奶和妈妈直点头。
也没有追问。
这个时候已经是正午,二婶家里来吊丧的村民来了一波又一波,奶奶让我们赶紧去,否则赶不上午饭了。
我一路走,一路想。
毫无疑问的是,二叔死的很蹊跷,这个我还是能够明白的。我没有直说,只是怕吓到了奶奶。
为什么?
二叔的死肯定事又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即便是奶奶这种不识字的人都能够看出来出了问题,难道我学了几年的道术什么都不懂吗?
你们想想……
二叔的死,肯定事意外死亡。但是我说的不是那种普通的意外,而是‘人为’。这一点能够从二叔泡在井水里面半个小时,就像是泡了七八年的尸体。死了整整两天,双眼闭不上。喉咙上的掐痕,冰棺一插上就断电……
这些事情必然是有不干净的东西。
至于哪些,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判断,不过我猜肯定是这水井的问题。
而其他的问题,还是得看一看情况,才能够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
进了门。
二叔的儿子正披麻戴孝的再磕头,看见我,抹了把眼泪,交给我一块红布。我也知道习俗,把红布扎在了胳膊上。在我们这里,前来吊孝的人,若是比死者的辈分小,那就得扎红布。若是辈分大、或者是一样得话,那都得扎白布。
“哥,你回来了?”
“带我进去看看二叔……”我没有怎么客套,直接说了出来。
走进这院子里面之后,我就能够感觉到一阵阴风阵阵。
不对劲的很。
我也明白,今天是七月十五。要是没有办法把事情在今晚解决的话,搞不好还得有人会死。
表弟点了点头,塞给我一支烟。
在农村里面。
一般人若是去世了的话,是要放在堂屋里面的。但是二叔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