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盛带着孟猊离开,钱竞玄也未挽留。
待他们二人一出宅院,那位之前带领他们进来的壮汉冷哼了一声,又带着他们离开。
出了钱氏山庄之后,那壮汉放话道:“你们两个最好尽快离开这里,若是让我发现你们图谋不轨,不曾离去,那就算执法长老罩着你们,我也会让你们好看。”
孟猊阴着脸,始终没说话,这次钱氏山庄之行让他感觉特别失望。
原本他觉着这世间自己还有除师傅、师兄之外的至亲之人,能稍感安慰,可在见识到钱竞玄的冷漠之后,那种安慰又毫不留情地变味了,反成了一种刺伤。
“变了,如今的钱竞玄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位钱竞玄了。以前的他若是碰上这事,绝对不会以条件来要求,会直接出手制裁钱耀,可如今,面对亲侄子随时可面临危险的局面,他居然提出这种条件。唉……”
徐盛望着天空一叹,夜雨初歇,摇了摇头,也是感到特别失望。
其实他心里也是明白,孟家不再是以前那个辉煌的孟家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随便发一句话,都能让整个华夏震颤的存在。孟氏式微,钱氏反而壮大,身为钱家人,钱竞玄向着钱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却在他们离开之际,钱氏山庄之内,某一个会议厅里此时亮着明亮的灯。
在会议室里,有四个老者,年岁皆在五六十上下围成一桌,正在讨论着一件事情。
之前那位跟孟猊碰过面的五长老赫然就在其中,除他之外,另外三人便是钱氏家族的大长老、三长老、四长老。
“老五,刚才你所说的,可是当真?”大长老钱文阕眯着眼睛问道,这大长老面容清癯,两只老眼深深地内凹,乍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具刚从坟堆里挖出来的干尸一样。
“当然,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那小子长得跟当年孟老鬼十分相似,孟老鬼一伙人消失之后,他也算是唯一一个孟氏后裔了,杀不杀他,大家一句话,反正此次我瞒着钱竞玄叫大家来这里,为的也就是此事。”尖嘴猴腮的五长老钱文杰拍着桌子,一脸冰寒地道。
其他三位长老听他这么一说,肥头大耳的三长老钱文达恨声道:“孟家不比当初,他们欠我们的血债,终究是要还的。如今既然孟老鬼那一伙人已经永远消失了,那咱们干脆就让他断子绝孙,灭了他最后一根独苗。”
独眼的四长老冷冷一笑,道:“断子绝孙?嘿嘿,老三,你若真想孟老鬼断子绝孙,最好是将钱竞玄一家也给杀了,因为钱竞玄也是他的儿子,嘿嘿,你敢吗?”
“你……”被独眼的四长老一激,肥头大耳的三长老气得老脸发红,道:“老四,你故意气我么?其实,我们只要联合一心,就算要灭钱竞玄一家,又有何不可?”
他们俩一吵,大长老立即出来开解道:“你们俩个就不要吵了,钱竞玄虽然有一部分孟家的血脉,但他至少姓钱。这些年来,他为我们钱家也做了不少的事,要灭他一家这种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三长老、四长老听大长老这么一说,也都是默然,不敢有半点反驳。
这些年来,钱竞玄确实为钱家做了不少的事,首先,他实力高强,有人猜测整个钱氏家族当中,他可堪称第一人。其次,这人不但实力高,而且特别有商业头脑,钱家很多萧条的经济产业落到他手里之后,立即起死回生。
对于他,即便有很多人看不惯,但不得不服气。
沉默了一阵,尖嘴猴腮的五长老跳出来,道:“你们别扯远了,我找你们要商量的是要不要杀姓孟的小子,你们扯钱竞玄身上去干什么?趁着姓孟的小子还没走远,你们赶紧决定啊,要是走远了,我们还要花功夫去找他。”
闻言,其他三大长老对视了一眼。
他们都对孟家有很深的仇恨,因为他们父辈的人都是或伤或死在孟家老爷子的手上,这笔血仇,他们自然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对了,此次那徐盛带着孟小鬼来找钱竞玄,所为可事?”大长老问道。
五长老耸了耸肩,道:“我咋知道所为何事,指不定就是探亲戚呗,不过他们走时,我听说脸色不是很好,搞不好他们跟钱竞玄之间也有解不开的隔阂。”
大长老微微一笑:“好,有隔阂是好事。此次如果要杀孟小鬼,也不是不可以杀,但我们至少明面上要给钱竞玄一个面子,所以……”
五长老一喜:“钱老大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要把这事做得干净,是不是?”
大长老眯眯笑着,颔首认是。
三长老拍手道:“好,解决他们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干得漂亮。”说着,他就要离开。
大长老连忙拉住他,道:“不急,做事之前,准备工作不能少。”说着,望向四长老,道:“老五,你与钱竞玄关系还算不错,今夜又是你值夜,你便去探谈他的口风,问一问姓孟的小子此来目的。你此去,也算是稳住他,然后老三再出手解决那孟小鬼。”
五长老阴阴一笑,道:“俗话说人老精、鬼老灵,钱老大你想得还真是周全,行,我就去探探钱竞玄的口风,老三,你我兵分两路,一起出发。”
“好。”三长老应了一声,顿时与五长老出了会议室。
他们兵分两路,一人去钱竞玄的住处,另一人立即追出钱氏山庄。
山庄外,也有一队巡逻队伍,这个队伍的领头人,便是之前给孟猊领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