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响,霍逸连目光都没有晃动一下,依然那么悲泯的看着儿子。
而千语,她看到床上人的时候,不由得整个身心都为之僵滞,他瘦了,眉骨突高,脸色苍白,那时性感的薄唇上,干涸泛白,此时正紧紧闭着眼睛,仍然处于昏睡之中。
只一眼,千语眼里瞬间升起水雾,心痛他,心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妙玉连忙拉了她袖子上一下,示意她克制住自己的情感,那边霍逸似乎也感觉到身后不对劲儿,回过头来看一眼,千语连忙垂下眼睑,跟在妙玉身后走过去。
妙玉熟练的递给她一支绵签:“给霍先生喂点水。”
千语连忙转身去倒了杯温水来,这一点她到是在电视里看过,对于昏迷的病人来说,所谓的喂水,就是让棉签沾湿,然后小心抹在他唇上,让水自然的流进嘴里去。
妙玉利落的给霍展泽量体温:“霍老爷子,你先出去休息一会儿,我们要给霍先生做个物理降温,等做好了再叫你。”
霍逸不疑有他:“那拜托你们了。”多少年了,这几天以来,不知道说了多少软话,可怜一颗父母心。
等霍逸一走,千语放下手里的杯子,将口罩址下来,轻轻握起霍展泽的手,泣不成声:“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傻,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不是很喜欢折磨我吗,那就醒过来啊,我凌千语不怕你,只要你好好的,怎样我都不怕你。”
妙玉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见千语哭得伤心,不由也动容的眼眶一红,这个傻千语完全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有多爱这个男人。
“展泽……。”千语惊喜地看到他的修眉微动,被她捧在掌心里的手微微一颤。
可是等待了一会儿,又什么动静都没有了,还如刚刚一样,睡得无声无息,可怕的安静。
“展泽……。”千语吓得扑到他胸上去听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跳动,他还活着,可是,他醒不过来:“你这个大笨蛋,大笨蛋,你生我的气也好,你要娶陆漫玉也好,可是你得好好照顾自己,健健康康的,不然,你拿什么力气来生我的气,我又……还怎么恨你?”
“伯父,你先回家休息吧,我来陪展泽。”
门外突然响起陆漫玉的声音,妙玉一惊:“千语,快起来,有人来了。”
……
陆漫玉推开门进去,只见两个护士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她也是一时担心霍展泽,所以才会连妙玉也没有留言到。
床上的人,这时用最大的力气微微张开一丝眼睛,迷糊的,迷茫的,好像看到一抹纤瘦的白色背影。
“展泽……展泽,你醒了吗?”
“医生……医生,快点……。”
身后响起一片慌乱的声音,千语心里又惊又喜,妙玉连忙拉住她:“快走,一会主治医生出来,我们就露陷了。”
之后妙玉若无其事的在医院里上班,千语却回她住处等消息,只到晚上妙玉回来说,霍展泽真的醒了,烧退了,病情被控制下来了。
说完高兴的消息后,妙玉说了个沮丧的:“不幸的是,楼顶上那个小护士发誓跟我绝交了,因为那鞋子根本就没有打折,还害她出了二十块钱的打车费。”
两个人扑哧一声笑起来,千语说:“改天我请她吃饭吧,为了表示歉意。”
妙玉:“可别,人家生的是我哄他去商场转了一圈的气,你这歉意一表,她立马知道我们去过霍展泽病房,到时候往上打个小报告,那我的工作就算是完蛋了。”
“那可真对不起人家小护士了。”
千语的话音儿刚落,莫言非提着一袋食物进来:“又在聊什么?”
两人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莫言非说了一遍,莫言非这才想起问千语信封的事情,三个人合计了一下,认为这信封上,必定有千语要找寻的秘密。
吃完东西以后,千语原本想走,可莫言非说他也得走,让她就不要回去了,勉得又和郑姨起冲突,想想,便留了下来。
一直到睡以前,党长也没有打电话来。
千语看着窗外的星空,不知道醒来后,他现在怎么样了?但跟那时看到他躺在病床上的掀心样子,此时到是觉得,无论如何,只要他醒过来就好,心里不由放松了许多,不自觉得,脸上荡开一抹淡淡的笑意。
……
隔天是周六,由头天晚上三个人商量好的,妙玉装做房屋室内安全检查员先去敲郑姨的门,目的是先看一下郑姨的健康情况。
郑姨没有听说过什么安全检查员,怀疑了一下,但是越没听过的,越能糊弄过关,就连陪着她的马律师也是一头雾水。
很快,等在楼下车子里的千语和莫言非收到妙玉的反馈,健康正常得很,***还精神抖擞地在那儿给姓马的和面包饺子呢。
下一步,莫言非打马律师的电话,以要找他接案子为由,把马律师引到咖啡厅。
再剩下的就是妙玉再次返回郑姨家,于检查不过关为由,让她去交罚款,不多,两百块,恰好能让郑姨心疼得要命。
当然,这罚款到最后自然是不会交的,因为照郑姨的脾气,她一定跟着妙玉软磨硬磨的说好话,到时候,妙玉就会做个顺水人情,可目的,就是要让她磨得时间长一点,好让早就躲在五楼的千语从楼上下来,进郑姨的卧室里去找到那个信封。
一切进展得很顺利,千语从五楼的楼梯转角处看着郑姨跟在妙玉身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