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宜在往昆阳而来之前,便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步步为营,绝不给荆州军进攻自己的机会。然而他没想到荆州军来的如此迅速,虽然看起来只有三四千人马,却蛮不讲理的向己方直接冲杀而来。
“将军!我方营寨尚未立好,眼下该当如何?”成宜麾下的一名校尉得了斥候探报,连忙去见成宜,对其问道。
成宜稍一思忖,提刀上马,对那名校尉说道:“传令各部骑兵,与我一同前去迎战!另外再派十名信使,伺机冲入昆阳城内,将消息告知城内诸将!”
那名校尉听了立即前去传令,待各部骑兵集中起来之后,成宜便一马当先,向荆州军冲杀而去。
荆州军只有数百骑兵,见敌军不守反攻,似乎颇为意外,冲击之势顿时为之一滞。成宜见状,心中冷笑,他此时的心态与之前的候选何其相似,以为凉州铁骑近乎天下无敌,即便是荆州军他也敢正面硬碰!
然而成宜率领骑兵还未冲至荆州军当面,就听一阵密集的箭矢破空之声,成宜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在马背上伏低了身子,耳边箭矢飞掠而过“嗖嗖”声不绝于耳。身后有数名骑兵中箭,惨叫着翻身落马,被己方战马瞬间便踏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还有人落地之后被马蹄踹飞,手舞足蹈的翻翻滚滚。
成宜所领骑兵不甘示弱,也有人取出弓箭向对方攒射,两军对冲速度何其快也?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双方的骑兵便狠狠撞击在了一起。刹那间长刀凌厉的破空声、锋锐的枪头刺入人体的“噗嗤”声混在战马的嘶鸣和伤者的惨叫声中,直冲云霄。
不过荆州军骑兵虽然冲入了敌军之中,却仍旧勉强保持了队形,且很快便向成宜所部两翼穿凿而出,当成宜提着长刀抬头看时,却见敌军骑兵已分为两队,正抄而去。
“哼,就凭这点人马竟然也敢来断我后路!”成宜不但没有感到惊慌,反倒颇为愤怒的想到。在他看来,这是荆州军太过小瞧自己了。
既然荆州军骑兵抄,成宜便决定先分出一半人马去与之周旋,自己再率领剩余的一千骑兵去进攻敌军的步卒。
“将军,此地离魏延大营甚近,稳妥起见,还是将敌军骑兵驱散之后,先返回立营之地,保护我方步卒为好!”一名校尉见状,便连忙对成宜说道。
成宜瞪了他一眼,怒道:“敌军只有这么些人马出营,有何可虑?若是魏延调动大军出营,我方再退不迟!”
“可是马超将军给咱们的军令,是先以立营为要……”那名校尉坚持说道。
“战机难得,稍纵即逝,即便马超那小子得知,又岂能因此怪罪于我?”成宜听了,却更加固执。对于马腾和韩遂等将,他固然不敢轻易得罪,然而马超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即便在关中军中有勇武之名,论起辈分却比他小上一辈。只是马超代表了马腾,所以才会成为这一路关中联军的统帅,否则成宜又怎肯听命于他?
那校尉见成宜面带怒容,便不敢再劝,招呼麾下骑兵,紧随成宜向荆州军步卒冲杀而去。在成宜看来,荆州军骑兵虽然不错,但步卒再如何厉害,又怎么能与骑兵相抗衡?
没想到当他率领骑兵接近荆州军步卒时,却见敌军忽然止步不前,队列前方的长枪兵手持长枪,半蹲于地,紧随其后的枪兵将长枪架在前排士兵的肩膀之上,而后面的枪兵亦如是。几乎转瞬之间,便由前进中的队形,变成了半月形的长枪森林。那枪头上的点点寒光,令人望之心悸。
“分!”成宜不得已,举起手中长刀高声喊道。他很清楚这样迎面冲撞上去的后果,虽然有可能将敌军的枪阵冲破,但己方必然会遭受大量伤亡。对于成宜来说,这是绝不能容忍的。
好在成宜麾下骑兵久经战阵,精于骑术,在荆州军枪阵之前,堪堪分为两队向左右两翼分散而去。然而荆州军枪兵在成宜所部分开之时,却有忽然一变,原本交错而战的士卒排成一线,露出了夹在他们之中的弩手。
成宜眼角余光瞥见这个变阵之后,顿时亡魂大冒,连忙侧身紧贴战马,就听一阵弓弩响声,紧接着便是己方将士中箭的惨叫声。所幸这队荆州军步卒之中的弩手并不多,这一轮弩箭突袭之下,只有数十人被射落战马。饶是如此,也使得成宜不敢恋战,呼哨一声招呼部下返身而去。
抄袭成宜骑兵后路的那数百荆州军骑兵,在成宜留下断后的千余名骑兵攻击之下,也无功而返,远远的绕向两翼,在旷野之中划出两道弧线,重新与荆州军步卒会合之后,一起缓缓退回魏延大营。
两度死里逃生的成宜重新整顿人马,见己方将士伤亡了一百余众,不由对荆州军战力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
“怪不得马超令我等先立营寨,以防守为主。”成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对身边的近卫说道:“想不到荆州军步骑竟然如此凶悍,若非我军擅长骑术,恐怕伤亡会更大。”
那近卫也心有余悸的拍了拍战马的脖颈,对成宜说道:“好在我方损失不大,现在只要将营寨立好,等马将军领大部人马而来便是。”
“将军!”那名校尉身上中了一箭,好在没伤到要害,匆匆裹扎了一下之后,便找到成宜说道:“方才我军信使已趁乱混入昆阳城中,想来此时城内守将已得知消息。”
成宜点了点头,说道:“只要城内守军得知援军已到,士气必然为之大振,荆州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