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样的老姜叔奶奶,眼睛不好使,耳朵可敏捷得很。 //晚上美男那隐忍多年,一朝倾情爆发的阵仗,我爹都听到了,肯定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她一起床就爬上了楼,短腿小猪也跟了上去。
兔兔埋在被窝里熟睡,我连续叫了好几声姑姑,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透满幸福的深沉、均匀的轻轻呼吸声。
叔奶奶说:别喊她,让她好好睡觉!说完轻轻掀开被子,看到浅粉色的被单上,一朵大大的血色玫瑰,炫丽盛开,空气中顿时有一种腥甜,暧昧的暖暖味道,闻得让人炫晕。
叔奶奶笑了笑,吩咐我到楼下打来一盆热水,拿上来一块毛巾,拧干了后,伸进被子里。
兔兔慵懒的哼哼了两声,眼皮努力动了几下,又沉沉睡了过去。
叔奶奶不停给兔兔拧干毛巾埋进被子里, 面朝兔兔脸蛋的方向,脸上满是慈爱的笑意盈盈。
美男失去消息的那几年,兔兔对媒婆介绍的对象,统统拒绝,随着她年龄一天天增长,叔奶奶天天忧心冲冲,又无可奈何,经常难过的嘀咕:艳妹子怕是要当一辈子尼姑了!
过了一会,美男忙活完后上了楼,看到我们,他有点不好意思,轻声叫了声娘。
我们吃过了早饭,兔兔还没有起床,美男去看了两次,下来后笑着说:云艳身都没翻,睡得很熟,本想今天去村支书家开证明,再去一趟城里办结婚手续的,只能等明天了!
吃过早饭后没事干,雪虽然停了,但天气湿冷,路上又滑,全家人便都留在了家里。
小叔叔又提议打扑克,这回美男,大婶婶,我爹,二叔叔都在家,我们几个小的只有过干瘾,坐在旁边看一看的份。
美男执意让大婶婶玩牌,说她难得清闲,他来抱壮壮。
美男把壮壮坐在自己腿上,逗得小家伙哈哈大笑。时不时便上楼去看看兔兔,下来后笑着摇头:怎么捏都捏不醒她!
壮壮,明年过年,你就又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开心吗?美男捏捏壮壮的小鼻子。
弟弟还是妹妹?壮壮问。
现在姑父也不知道,等姑父明年回来,你就知道了!
哪有弟弟妹妹?在哪?我弟疑惑的问。
在你小姑姑肚子里!美男拍拍我弟的头,笑得满屋都亮了,非常开心满足。
有了美男这个很称职的奶爸,壮壮咧着那张只长了上下八颗牙的小嘴,乐腾了一上午。
我们吃过中饭后,兔兔还睡得正香,美男怕饿着了她,上去轻声喊她,不停捏她的耳垂,她努力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们,马上又睡过去了。
到了下午4点多,美男打了一盆热水上了楼,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帮她穿好衣服,给她洗脸,洗脸水的温度烫醒了兔兔,终于从周公的棋桌上回了神。抬眼看了看我跟小叔叔,弟弟,羞得满脸通红。
兔兔吃了那天第一餐,还想窝床上去睡觉。
美男不准,说天天睡床上会头晕,得出去透透气。
他们俩带着我们三个小的跟潘争铮走出门,一起爬上了猪圈后面的山坡。站在坡上,可以俯视整个山村。
山村宁静祥和,笼罩在冬天傍晚的霭霭暮色中,包围山村的起伏山脉,连绵不绝,好多地方环绕雾气,这景象好像置身仙境。
兔兔走着走着,脚步慢了下来,美男宠溺的把她抱起来:婆娘,本来我有20多天的婚假期,但怕在家里呆久了,再生枝节,我决定过完年后,正月初四就去部队。还有10来天,你就要离开这里了,明年才能回来,你多看看家乡!
初四就走?兔兔在他怀里突然抬起头。
是的,我怕在家里呆久了会再受阻力,能早就尽早走!美男亲了亲兔兔的额头。
恩。好!兔兔点点头,不再睡觉,抬眼静静的看着村里,慢慢的眼里有泪水流下来。
别怕,有老公在身边,明年过年时,带着我们的小宝贝回来看爹娘!
小宝贝?兔兔转过头,眼里闪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恩,昨晚老公已经把种子放进了你肚子里,今年9月份小宝贝就要出来见爹娘了!美男坏坏的笑。
兔兔羞红了脸,把头埋在美男胸口蹭了蹭。
我们的小宝贝叫什么名儿好呢?美男拍拍兔兔的背。
叫花花!我弟第一个响应。
花花是女娃名,叫飞飞才好听,猪老倌你真不会取名!小叔叔马上反驳。
为了这个刚刚播种,还不知道有没有成功种下的小娃儿名字,几人所谓集思广益,争执了许久,最后美男自己确定了一个,是男是女都叫辰辰。
潘辰辰!潘辰辰!美男反复呢喃了好几次,闭上眼睛,脸上的幸福憧憬,把周围的空气都染得甜甜的。
小叔叔跟我弟在地里找冰片玩,我折了一根树枝边剥皮,边竖着耳朵听着不远处,美男跟潘争铮聊天,兄弟俩聊得眉飞色舞,不时传来大笑。
宝贝,怎么了?怎么又哭了?突然传来美男焦急的询问,我赶紧跑过去看兔兔。
想到一去那么远,我舍不得家乡,舍不得家里人!兔兔痴痴的看着眼下安祥的小山村,哽着声音说。
确实难为你了,婆娘,那我回部队后,就申请转业回县里工作,到时老公买辆摩托车,经常载你回家,好不好?沉默了一会,美男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伸出一只手,帮兔兔抹去脸上的泪。
恩!兔兔点点头,靠在美男胸前。
哥,大哥不是说你在部队混得正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