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那个”,沐九儿打着哈哈,“这个,巧合,巧合。”
其实真的是巧合,她只不过是在昨天告示贴出来之后看到有两人鬼鬼祟祟的,所以心神一动放了一缕神识去追踪而已,至于杏林堂的云医,是个活脱脱的药痴,根本不用做任何的安排,那些想要算计她的人,自然得做好被算计回去的准备不是吗,她沐九儿可不是好欺负的,就算那个人是朝皇也不行。
“哦?”,云岫坐在沐九儿旁边,声音低沉,左脸上写着不,右脸上写着信,连起来就是两个大大的不信。
“本来就是巧合”,那些事情沐九儿可不会诚实地说出来,“对了宝儿呢?”
“睡了”,云岫朝着一间房子扬了扬下巴。
沐九儿微微蹙眉,看着云岫,“睡了”,看看天色这午时未到,还未用过午饭,睡午觉也太早了些吧。
“宝儿起得太早,所以提前睡午觉了”,云岫看着沐九儿不咸不淡,“我准备了几道小菜,九儿要不要尝尝?”
“也好”,沐九儿点点头,皱起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放下,看着云岫的背影,突然想到褚瑞走的时候那恋恋不舍的眼神,恍然大悟,想不到这云岫的心眼居然这么小,哼。
“主子,这是那位送来的信笺”,云岫来到厨房,早已等在那里的知秋小心翼翼地双手呈上一个拇指大小的竹筒,云岫连看都未看一眼,“扔了吧。”
知秋有些为难,“主,主子,那位说,如果可以,希望您可以回去一趟,最,最好是带上小主子一起。”
“哼”,云岫唇角微勾,“行了,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情么?”
“这”,知秋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难怪只要提到那个人,冥狱所有的人都闪得要多远都多远,感受到云岫身上散发出的超低气压,他只觉得胸口一滞险些喘不过起来,“那个人说,说她已经知道主母和您之间的事情,她还希望有个孙女,所以,让主子您多努力了,就这些,属下先告退了。”
话音未落,知秋足尖轻点整个人已经跃出了百丈之外;云岫看着窗台上,连丝毫脚印都未留下,一切好似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想要个孙女么,这个倒是可以有。
云岫将灶上一直温着的砂锅端下,从中取出温热的饭菜端出去,沐九儿还在发着呆。
“九儿,吃点东西吧”,看着沐九儿眼皮底下两道浓墨,云岫不由得觉得有些心疼,昨天夜里她捯饬那些药材直到子时才上床睡觉,早上就起了个大早,替宝儿准备早饭自己都没能吃上几口,后来又遇上那高秋来闹事,想想就觉得烦,不过看来高家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如果朝皇不动手的话,想来也会有人代劳的,就不用他多操心了。
“嗯”,沐九儿点点头,不得不说连日来云岫的手艺简直说得上是突飞猛进,尤其是她爱吃的青笋和竹笋两样,每样都鲜脆欲滴,新鲜可口,看起来就有食欲。
时间一天天过去,云岫、沐九儿和宝儿三人在这清幽小院中体味着难得的温情;可盛都之中却有人是乱了心神,自从四天前云医宣布那名替沐九儿试药的青年的鼠疫已经被治愈了之后,盛都城的达官贵人们每日都会派人到千金坊走上一遭;只可惜,他们每天看到的,都是同样的闭门歇业的告示。
“父皇,您这又是怎么了”,褚瑞走进御书房看到斜靠在椅背上,单手揉着太阳穴的朝皇径自走到他身边伸出手轻轻替他揉捏着,“黄院首不是说了,疫症已经基本上控制下来了,虽然不能治愈但也不会大幅度的恶化。”
朝皇摆摆手,将褚瑞替他揉太阳穴的手挡开,叹口气,“哎,你自己看吧”,说着从书案上拎起一本奏折扔给褚瑞,然后自己又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褚瑞快速地扫过那道奏折,面色有些难看,“前两日二皇兄不是派人送信回来说胜利在握的吗?”
“胜利在握?”,朝皇冷哼一声,“是天楚胜利在握吧;如今天楚三十万大军压境,趁着我朝歌疫症之机不断朝我朝歌施压,哎,真的天不佑我啊”,眼看着楚氏千秋万代的江山就要毁在他手中,他有何脸面去见楚家的列祖列宗啊。
“那天楚国现任国君不是二皇兄的亲娘舅吗,难道他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褚瑞有些不解,“更何况距离两国签订的盟约不过二十年,朝歌天灾人祸,他天楚不进行道义援助也就罢了,居然落井下石,这也太过分了吧。”
“盟约?”,朝皇看着褚瑞,自己这个三儿子要说起来,真的是什么都好,只可惜却太过于心软又太容易相信别人,盟约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两国谁都不遑让谁,打起来只能两败俱伤又不想便宜了第三者的时候所签订互不侵犯的条条款款,如今朝歌因为连日大雨所引发的洪灾已经是元气大伤,又爆发了鼠疫,不管是对于天楚还是流云,都是屯兵朝歌的大好时机。
褚瑞也明白自己的失言,政治上的那些事情他还是明白的,只是看得明白却不想明白。
“九儿打算什么时候开门营业?”,黄昏时,看着天边落日的余晖染红了漫天云霞,云岫从后面环住沐九儿的腰,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轻声问道。
“这个不是还有一天时间么”,沐九儿颇为不在意地看着天边,她在三天前就替宝儿洗筋伐髓,如今宝儿正在吸收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