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坐吧”,沐九儿微微一笑,看得出来这男子感染鼠疫的时间怕是不短的,不过这老大娘居然没有丝毫感染的迹象,倒是有些耐人寻味呢。
“夫人,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试药”,老大娘的神情有些急切,也不怪她,只是沐九儿这里已经是他们唯一的机会的,像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本来就家无闲钱,儿子又遭了无妄之灾感染了要命的鼠疫,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求菩萨保佑这位夫人的药能有效果,她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总比让儿子在家里病死来得强。
“再等等,还有一位病人”,沐九儿摆摆手,云岫已经将晾干的药丸都收了起来,店铺如今正式更名千金坊,里面大体的格局没变仍旧是古色古香的药堂布局,不过在进门口左手边靠墙的地方多了一排铺着绣花软垫的软椅,在右手边多了一张上面立着收银处牌子的木桌。
本来沐九儿是打算让五位病人来试药的,不过昨天等了一天除了这位大娘之外就只有一个人来保命,其他的人要么说着风凉话,要么就纯粹是看热闹的。
想想也是,鼠疫啊,那可是千百年来人类都无法根治的顽疾,又怎么会让这对年轻夫妇给治好了。
“咳咳,夫人,我家的病人已经送到了”,一名看起来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抱着一个约莫七八岁大小的小姑娘,小姑娘面色通红,时不时地蹙眉,嘴里还不断的哼哼着叫疼。
随着中年男子的到来,千金坊的门外不断有人开始围聚一处,对于这些看热闹的人,沐九儿并没有表态,几个单子稍大的一些已经进入了店铺。
“相公,将水和药取出来吧”,沐九儿对着里间的云岫轻声唤道;云岫立刻会意,从药柜的其中一个小格子里去了一个白瓷小瓶放在托盘上,上面还有一个水壶和两个杯子。
从白瓷小瓶中取出一粒药丸,就着水壶中的清水给两位愿意试药的病人服下。
“呃,夫人就这样吗”,老大娘看着沐九儿的动作,心中悬吊吊的,怎么总觉得那么的,呃,不靠谱呢。
“先这样吧”,沐九儿唇角微扬,“这药丸是我用汤药浓缩制成的,但却并非灵丹妙药,有没有效果等一个时辰之后只有分晓。”
“小姑娘大言不惭”,围观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突兀的声音。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却是一位头发花边,精神矍铄,身着天青色锦缎华服的老者,他将沐九儿的动作从头看到尾,如果鼠疫真的是那一枚小小的药丸就能够解决的,那他们这些济事悬壶半辈子的人岂不都是白活了。
“是杏林堂的云医”,人群中有人认出来了老者的身份。
“云医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那对夫妇要倒霉了”,有人对着沐九儿和云岫指指点点。
“就是行骗都行到盛都来了,这下好了撞到铁板了吧”,也有人幸灾乐祸着。
“哼,云医可是连太医院首都要以礼相待的,敢在关公门前耍大刀,啧啧……”
“前辈还是莫要妄下论断得好”,对于那些人的议论沐九儿丝毫不在乎,反而浅笑盈盈,“看起来老人家也是懂杏林之术的,不如就由老人家做个见证,如何”,她正愁着没有权威上门,即使她是试药成功,那些人也未必买账呢,这不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云医抬首微眯双眼,视线在沐九儿身上不断扫视着,在心中点点头,这姑娘通身气度非凡,奈何却做着这种勾当,他心中陡然浮起一抹失落,说不上是为什么;“既然姑娘诚心相邀,那老夫也就不推辞了。”
“那老人家请把脉吧”,现在两位病人服下药的时间不长,药效尚未发挥,这个时候把脉倒也能看出他们的病情。
“云医怎么样,这两人是不是真的得了鼠疫啊”,看着云医真的将手搭在那青年男子的腕儿间,人群中就有人起哄。
云医看着沐九儿,捋了捋胡子,又替那小姑娘诊完脉之后,这才微微颔首,“小姑娘倒是没有作假,这两人的确是患上了鼠疫。”
原本拥挤着已经进入千金坊的人听到云医的话赶紧朝后退去,放佛千金坊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看着沐九儿和云岫的眼神也一变再变。
“小姑娘倒是有信心得很”,等待的时间最是漫长,也最是无聊,沐九儿非常有主人翁意识的给云医上了壶茶,自己则与云岫坐在云医的对面。
沐九儿将茶杯端到鼻边,深吸一口气,茶香四溢,灵气飘渺,果然不愧是空间出品的灵茶,抿一口只觉得满口生津,连体内原本有些干涸的灵力也骤然丰盈了不少,“老人家当懂得一句话,路总是人走出来的。”
“呵呵,若是走岔了道可就不好了”,闻到那飘香四溢的茶香,云医也不客气地端起茶,抿一口当下叹口气,“好茶!”,明明看起来不是什么珍贵的品种,可光凭着茶香就不止将那些什么所谓的贡茶好了不知多少倍。
“我们千金坊出品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沐九儿莞尔一笑,看了看天色,“一个时辰已经到了,老人家,请吧!”
云医看着沐九儿,又看了看那两名躺在软椅上试药的病人,是璞玉还是烂石,不过瞬间便能知晓了。
原本围观在千金坊门口的人们都眼神灼灼地看着云医的动作,毕竟这可是关系着他们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