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说:“可是,她这样子,我实在看着揪心,你医术这么高,难道没有想到医治他的方法吗?”
朱九戒摇摇头。
花非花叹道:“我希望你能陪陪她,万一哪天她停止了呼吸……你会遗憾的。”
朱九戒心中一痛。
是啊,自己每天去医院,却忽略了白静。总不能让她这样下去吧。因此,朱九戒决意留在家里。
朱九戒来到床边,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白静。
白静每天躺着家里,不见阳光,脸色有些惨白。她眉头微微皱着,让人看上去有些揪心。
“其实,二表妹是喜欢你的。”花非花搬了张椅子来,在朱九戒身边坐下,接着说:“我是女人,我看得出来,常月和白静性格不同,常月可以把心底的爱毫不掩饰地透露出来,但是白静就不同,她虽然喜欢你,却不肯说出口,我想,她并不比三表妹更喜欢你。”
朱九戒苦笑一下,他并不愿去想这样的话题。
“表姐夫,你喜欢不喜欢二表妹?”
朱九戒转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表姐夫,你说嘛。”
花非花突然抓住他的胳膊,左右摇着。
这还是花非花第一次如此和朱九戒接近。朱九戒有些心慌。花非花扑哧笑了:“怎么,你怕了?你是个大男人,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难道你怕我吃了你。”
朱九戒笑笑:“不是,我只是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咱们可是孤男寡女的相处很久了。”
“这不是还有白静吗?”
“她?她又知觉吗?她虽在却如不在。”
“我……我们什么事都没有,是不是表妹?”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邻居呢,你知道邻居是怎么想的吗?”
“这个……他们怎么想?”
“他们肯定在想,一个漂亮女子,和一个大男人住在一起,肯定会……会发生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会的,我们不会的。”朱九戒忙说。
“我也觉得不会,可邻居们不这么认为啊。”
“唉。”朱九戒苦笑一下:“表妹,要不,你……”
“怎么?”花非花不乐意了:“表姐夫,你想赶我走?”
朱九戒真想让花非花离开。花非花刚才的话非常有道理,他也算a县的知名人士,很多人都知道他,都崇敬他,长此下去,邻居们怎么看自己。
“表姐夫,你别赶我走,我可不会走的。”
说着,花非花身子往朱九戒身子一偎,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
花非花软软的身子靠在朱九戒身上,让朱九戒浑身不自在。
“表妹,表……表妹,别这样,不好……”
“哈哈。”花非花笑了:“表姐夫,你胆子真小。”
朱九戒胆子并不小,若是以前,花非花这样的美女和他同居一室,后果可想而知,但是,自从他心里有了常月后,自从柳芊芊劝过他后,他一下子意识到了,自己要做一个好男人。
想起常月,朱九戒心中好生悔恨。常月让自己照顾好白静,可是……自己空有一身医道,却无法让白静恢复。朱九戒心中想着,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救治别人,而救不了白静,问题出在哪里?
正想着,突然,一阵哗哗的声音传来,原来花非花不知什么时候去了洗手间,而且洗起澡来。
洗手间的门像是没关一样,声音非常清晰。
朱九戒不想去想,但是,那声音仿佛一根根针,往他的心里钻着,让他不得不去听。耳朵一听,心就开始乱。
朱九戒突然心头一震,他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治不好白静,是因为白静不是一般的病人,而是与他有着某种关系的人。她是自己的下属,自己的跟班护士,自己的小姨子。而且,她的影子也在自己的心里占着一块区域。
朱九戒苦笑一下。他明白了,原来,自己太在乎白静了,或者说,他心中也有几分喜欢白静,因此,他才无法静下心来。原来,他给白静治疗时,从来就没有静过心。
心不静,则神不宁。神不宁,则气不畅。
朱九戒终于明白了。他盘膝坐在床上,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心守丹心,魂不外驰。
渐渐地,朱九戒进入了物我两忘境界。
一开始,耳边还有哗哗之声,渐渐地,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头顶蓝天,身绕白云,好一片空阔的平原。
朱九戒面带微笑,渐渐地抬起双手,意到气到,双手运起九阴九阳神功,缓缓地在白静身上游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