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戒看到于老板从医院的地下车库出来,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或许不会觉得有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但是,朱九戒是什么人,他只扫了于老板一眼,就举得于老板的表现不同寻常。他急匆匆地干什么,按照常理,他现在刚受伤不久,不该这么急匆匆地走动。
何况,他来车库也没道理。他的伤虽然在肋条上,但是并不利于开车。因为开车时人的坐姿和转动方向盘容易牵动伤口。朱九戒觉得于老板可疑,他微一思索间,于老板已经上去了。朱九戒问肖护士:“你不觉得于老板有什么可疑之处吗?”肖护士说:“没有啊,难道他不正常吗?”
“不正常,走,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来到地下车库,转了一圈,朱九戒问:“肖护士,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肖护士摇摇头。
这时,谢护士喘息着跑了下来:“朱大……朱主任,你怎么在这儿?”
谢护士本来想叫大哥的,见肖护士在一旁,就改了口。
朱九戒问:“谢护士,有事吗?”
“事是没有,人家看不到你吗,觉得……觉得纳闷,朱主任,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谢护士还以为朱九戒和肖护士在这里谈情说爱呢,因此,一脸的不开心。朱九戒问:“谢护士,你刚才来的时候没看到于老板吗?”
“看到了,我就是看到于老板后才下来的。”
“那么,你猜,于老板到车库里来干什么?”
“这个……不是来放车吗?”
“放车?你看看周围可有于老板的车?”
谢护士看了几眼,摇摇头;“没看到。”
朱九戒说:“你们想一下,既然于老板不是下来放车的,那他下来干什么?”
“是啊,于老板下来干什么?”二女异口同声。朱九戒说:“姓于的肯定有什么秘密,咱们好好地看看。”
三人围绕地下车库,仔细地寻找着,终于发现主下水道口有松动的迹象。肖护士一拉下水道盖,被朱九戒按住了:“别动。”朱九戒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妥,所以阻止住肖护士,然后慢慢地掀开一条缝隙,果然发现下面连着一条线。“这是什么?”朱九戒不认识下面的东西。但谢护士认识。谢护士瞥了一眼,脸色大变:“是雷管。”
地下车库的排水放雷管,显然,这是要堵塞下水道,淹掉车库,车库淹掉没什么,重要的是地下车库的下水道和地下病房连着。如果下水道堵了,地下餐厅肯定会淹没。
朱九戒叹道:“想不到于老板为了生意,竟然这么卑鄙。”
其实,于老板虽然是个奸商,却不至于大胆到要去伤害百十号病人。他的初衷只是想炸了主下水道,然后趁机揽个生意干干。他却不知道,地下车库那边还有地下才停,地下餐厅本来是个空场。后来,医院便租了出去,有人在这里开了个餐厅。每天倒是有百十号人来吃饭。
朱九戒想到了阎罗王那句话,如果今天不是自己恰好发现于老板的秘密,下水道就要被他炸了。
这座楼是于老板盖的,他自然对下水道的流通路线一清二楚。
朱九戒伸指掐断了雷管连线,将雷管取了出来,然后送去了付院长那里。朱九戒将雷管往付院长的办公桌上一放,淡淡地说:“付院长,你瞧,这是什么?”付院长吓了一跳:“这不是雷管吗,朱主任,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我开玩笑,这是你的好朋友于老板送来的。”
“于老板。”
“不错。”朱九戒将经过说了一遍,付院长叫道:“你胡说,于老板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朱九戒说:“你不信可以问问肖护士和谢护士,她们当时都在场。”
付院长不说话了,心道:姓于的,你就会给我惹事。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说着,付院长摆摆手,示意朱九戒可以走了。
朱九戒走后,付院长给于老板打了电话。等了片刻,于老板便来了。于老板进来时,抱着肋条处,一副痛苦的样子。
“好了,老朋友,你别装了,人家都跟我说了。”
于老板看看桌子上的雷管,没有说话。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就这么操之过急吗,新太平间刚盖完,你就歇会儿吧,非要这么快就揽差事?”
“付院长,我跟你不同,你是吃月工资的,可我,要是一天没工程,一天就没收入,我一个人消费不要紧,可我手下那些人怎么办,我白养着他们?”
“我不是答应你新办公楼工程了吗,那差事可比修下水道油水大了。”
“你只说把工程给我,却迟迟不做决定,我等不及了,付院长,这可是当初咱俩商议好的,无论我找什么活,你都支持,你怕什么,到时又不是没你的提成。”
付院长苦笑道:“这件事朱九戒已经怀疑上你了。”
于老板一听到朱九戒的名字,恨得牙根疼。
“付院长,新办公楼的事有想法了吗?”
“新办公楼是个大工程,本来我是想在老他太平间的位置盖,可是,那地方又有些不太吉利,所以,我还在犹豫。”
“这有什么犹豫的,决定了就盖吧。”
“话不能这么说,你盖完了走了,可我们要再这里办公一辈子。”
“我想想看,要不就把后面的池塘填了,可是填池塘工程很大,而且那片地方目前我们还没有发言权,周围的居民出水都走池塘,如果池塘填平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