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个势利小人竟然还要上官浩如此大费周章,苏亦可鄙视道:
“那个家伙能明白吗?上官大哥,我怕你的这番苦心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上官浩笑道:
“他虽然不是一个聪明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笨蛋,否则,他刚才就直接跟我们走了,所以我才会给他两个选择,竟然一条路行不通,他自然想去试试另一条路。”
柳慕雪冷笑道:
“那你呢?为了铺设这另一条路,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上官浩吃惊的看了柳慕雪一眼,她这是在担心他吗?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上官浩的脸微微一热。于是,上官浩匆忙转了头,假装望向酒店消失的方向。
“几年前,张老欠了我一个人情,他若真的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他。”
这得多大个人情呀,却浪费在这种人身上!叶修远深感上官浩的付出不值得。
“上官大哥,这笔交易可一点也不划算。星期一才开庭,到时我们完全可以以主要证人不在而申请延期,更何况,我们已经胜券在握,他那个证人还真不重要。”
上官浩没有说话,只是望向柳慕雪。柳慕雪开朗的脸上渐渐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影,车内的气氛骤然低迷起来。叶修远尴尬的看了看苏亦可,他有说错什么吗?正当他惶恐不安之时,柳慕雪幽幽道:
“这个案子必须在开庭之前有个了结,否则,等到开了庭,即便我们赢了官司,终究也是输了。”
叶修远越发的摸不着头脑,却不敢开口再问。
柳慕雪望向窗外。
“我不能再让我的家族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叶修远默默的将整个事件从头到尾的回想了一遍,又想了一遍,终于明白,柳慕雪所说的“家族”其实只是指她的妈妈梅芷岚一人。在人肉搜索时,对梅芷岚的争议谴责早已盖过了柳慕雪事件的本身,所有人在津津乐道她那不同凡响的情史之时,已有部分卫道士将她的行为上升到道德层面,若不是有人暗中干涉,那波热潮还不知泛滥的何种地步。事件才刚刚平息,若是开了庭,只怕一些好事之徒又会将这件事重新翻出来炒作,甚至借此打击整个柳氏家族,所以能够将整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是最为妥帖的做法。一想通此理,叶修远心痛的望向柳慕雪,在她乐观表面的背后实际上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回到酒店,离登机的时间尚早,四人便各回各房稍作休息。上官浩一想到柳慕雪那郁郁寡欢的背影就放心不下,于是,转了个身去敲柳慕雪的房门。结果门却虚掩着,想必她心情不佳连门都忘了锁。上官浩推开门,只见柳慕雪坐在窗边,泪水顺着她的脸庞早已流成了河。
上官浩又吃惊又心痛,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一把将柳慕雪搂进怀里,一叠声道:
“雪儿,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上官哥哥,不会有人再受到任何伤害。”
柳慕雪将头深深的埋进上官浩的怀里,失声痛哭。好半晌,柳慕雪才抬起头绝望的望向窗外。
“上官哥哥,我一直以为因为妈妈太爱爸爸,因为妈妈受不了爸爸的过早离世,爸爸才会变成家里的一个禁忌。就是因为那个谁也不能碰触的禁忌,对于爸爸,对于他们的那段历史,我一无所知。可是,我从来也不曾想,那段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勾勒的美丽场景会以这种血淋淋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那些人,为什么要那么残忍?”
柳慕雪抓着上官浩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我的世界我的心支离破碎血流成河,永远永远都好不了了。”
望着哭倒在上官浩怀里的柳慕雪,一脚已跨进房间的叶修远安静的退了出去带上门,心底早已出离愤怒。ountain那个混蛋到底在搞什么鬼,在柳慕雪如此绝望如此无助的时刻,他竟然可以坐视不理,甚至吝啬的连面都不露。男朋友可以当的如此不负责任吗?爱情可以如此不堪一击吗?既然他如此冷血无情,既然他如此漠不关心,那么,柳慕雪就由他来守护!
看着叶修远脸色不善的从柳慕雪的房里出来,苏亦可心头暗惊,下意识的拉住他,难道他已经按捺不住表白了?可是,这种时刻并不是一个好时机呀!
叶修远停下脚步,阴森森的宣布。
“我一定要把秋秋从ountain的手中抢过来,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