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台望天,忧伤的沉了下去。
曲向晚出了竹林也觉晦气,出了林子方发现林子上果真挂了块牌子,上面正书:山温水暖池碧碧,有人出浴勿扰之。
脸色黑了黑,随手将那牌子摘了在上面回了两字:果然。
随手挂了回去,这才又向前走去,这一路倒是畅通无阻,曲向晚很快便走到了头,一眼看到一座小楼,心道寻个人问问路,便推门走了进去。
这一看,便又觉长了个鸡眼。
楼内光潋滟,一室春色。
一人身材壮实,修长完美,一人身形娇弱,无力纤柔。
两人相叠,正在缠缠绵绵。
曲向晚尚觉淡定,待看清弱质纤纤的人儿时,便委实难以淡定了……
曲向晚慌忙退了出去,万没想到云意殿书香之院,竟有人做这种事,还是一对断袖!!
照着原路返回,曲向晚定了定心神,继续向前走去,这次走的甚久,再抬头时,却并非落英阁,而是吹雪堂。
曲向晚头痛,心道若是墨华在此,她便说去了落英阁,也见了梁宇先生,否则定要让他笑话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墨华君果真在的。
他瞥眼瞧过来时,唇角的笑意好似夏末初秋最后一朵莲花绽放,奢靡之美。
他道:“哦?晚晚回来了?”
曲向晚暗自庆幸自己想好了说辞,便笑道:“是的是的,副殿先生我已瞧过了,身子并无大碍。”
墨华身子微微后靠,笑的浅浅:“哦?他可是伤了风?”
曲向晚故作惊异道:“云王您真真是料事如神呐……”墨华蓦地笑出声,一双眸光碎雪般华美,瞧得曲向晚心里莫名心虚。
他向曲向晚摆了摆手道:“过来。”曲向晚哪儿敢呐,只想着云王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若离的近了,不定被瞧出了破绽,虽不是什么大事,但终归颜面无光,她也实在不愿被他嘲笑,便退后一步道:“我还是去落英阁再走走吧,伤风虽不是大的病症,但总归是需要时日调养的。”
墨华笑道:“哦?副殿这风伤的,可连累了院史大人跑来跑去,需知即便本王,她也向来不上心的。”
“呃……”屏风后伸出了一个尴尬的脑袋,曲向晚一眼望过去,头有些大。
夜注男雅看。“我近日身子有些不调,伤风大概是前年的事了……”梁宇冲曲向晚尴尬的一笑,曲向晚只觉大脑轰隆一声,有种被揭破谎言的空白,傻了半天。
“恰潜殿在此,倒省了晚晚再跑一趟,唔,这是新做的点心,晚晚过来尝尝。”墨华笑道。
曲向晚僵硬的转过身子,苦着脸道:“云王您……真真是料事如神……”13acv。
犹记得墨华君,笑的很是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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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破谎言的感觉委实不太好,那个致使她说谎言的人,自然曲向晚也觉着不太好。
梁宇时不时将点心推过来道:“院史多吃些,好长肉。”
曲向晚心想:肉你妈个头啊!
初初见梁宇时,觉着这位半老先生委实是个正人君子,说话很是高深莫测,走起路来说起话来,很有学识渊博的大家风范。
现在瞧来,想来某些方面不调的厉害了,才能致使人性情大变。
墨华道:“凤玉箫如何来的云意殿?”
梁宇尴尬道:“这便说来有些话长了……”墨华淡淡道:“那便长话短说。”
曲向晚一听凤玉箫,便觉着有了兴趣,支着耳朵听,无意识的吃着盘中的点心,墨华随手将梁宇面前的点心也端了过来放在她面前。
梁宇清了清嗓子道:“咳,事情是这样的,我外出游历,不小心救了位唤作柳依依的女子,那女子恰又识得伯阳王,于是我与伯阳王也熟识了,一起吃酒时,伯阳王便说凤玉箫听闻云意殿藏书丰富,想来一览,我便应了。”
墨华淡淡道:“柳依依是醉乡楼新晋花魁,顶掉了排行第四的菊可人,唔,你不小心的真是时候。”梁宇干咳一声道:“万事都瞒不过您的眼。”
墨华淡淡道:“与伯阳王熟识并没什么不好,只是日后凤玉箫不必来云意殿了。”梁宇立刻道:“是。”
曲向晚吃了一块桂花糕,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了!
她原本百思不得其解,何以那个小书童唤墨华唤作主人,如今堂堂云意殿副殿竟然也对墨华毕恭毕敬,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凤玉箫来云意殿有什么不好?那可是帝都第一美人!云王虽位份尊贵,但如何也管不得云意殿的事吧?”曲向晚微微凝眉。
墨华唇角一抬。
梁宇干咳一声古怪的盯着曲向晚道:“咳,院史有所不知,这云意殿……呃,是主子的啊……”
曲向晚傻了。
慢着!哪里似乎出了差错!
云意殿是墨华的???她记得清楚,她之所以能来云意殿,那是靠了云王才进来的,而后她与他第一次相遇正是在吹雪堂,她说什么来着?
她说:“好似是,云王您因小女前来,刻意与小女邂逅似的……”
彼时墨华轻笑一声,默了……
想到此,曲向晚被一块桂花糕给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梁宇一脸雾水。
墨华施施然抬手给她拍着背,顺道还递了一盏茶过来道:“唔,当初晚晚写信于本王说要来云意殿,倒叫本王多想了些,好似是,晚晚因本王前来,刻意与本王邂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