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晚重重的咬唇,然混乱的思绪不断警告自己,要冷静,要镇定,然他的唇已然咬住她娇嫩的耳垂,身子轻颤,骤然起起了一层秘密的许瘩,满腹的耻辱汹涌如潮,曲向晚一口咬住他的肩膀,重重的,恨恨的,力道之大,竟然隔着衣料一口咬出血来!
任凌风骤然吃痛,又气又急:“疯女人!”
曲向晚一把推开他,指尖已然多了一根细长的银针,直直指着胸前死穴,脸色幽冷道:“殿下若是觉着臣女罪大恶极,臣女以死谢罪便是,士可杀不可辱!!!”
泪水就要涌出,却被她死死忍住,只寒着一双冷眸幽幽的盯着任凌风。
被他碰一下就是侮辱了!?
任凌风真的要被气的疯了!天下之大,多少女人想要投怀送抱,向来只有他不屑,如今他竟然也被别人不屑了!
“你滚!”任凌风觉着再多看她一眼,都要忍不住的掐死她!
曲向晚转身便走。
门外的小太监以为曲向晚得罪了太子殿下,上前阻拦,被任凌风扔出来的墨砚砸破了脑袋,顿时血流如注,近乎咆哮的声音传了出来:“让她滚!”
众人噤若寒蝉!
曲向晚身子发颤,却还是强迫自己走出去!她不会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一分的软弱,绝对不会!
刚至太子宫外,她的身子便一软,好似失去了支撑点,被一双手接住。
曲向晚望着眼前的人,一瞬间只觉百感交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今夜,把太子宫烧了。”声音淡而凉,若冬日里飘落的第一片雪,刺骨的凉却惊人的美。
******
曲向晚第二天醒来时才知道昨夜太子宫突然走水,燃起了滔天大火。
走水原本被引为不祥之事,太子宫走水是不是说太子不祥呢!?
曲向晚更不知太子宫走水一事,将大懿朝的太平盛世拉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在将来的某一日,酿出大祸。
好在宫人发现的早,并未使火势蔓延,但太子宫也变成了灰烬!
曲向晚趴在长榻上,上面是红了的枫叶林,有阳光透过枝叶暖暖的落在身上,她逆着光恰看到墨华靠在长榻上闭目养神。
你见过光轻盈的落在长睫上留下的敛影么?美好的好似糕繁华之下的一抹绚烂的虹,有着最美的弧度。
他睡时,很安静,呼吸轻不可闻,她有些担心他早已没了呼吸。
“主子在休息呢,若不是急事,过半个时辰说也不迟。”似是青芜的声音淡淡传来,曲向晚微起的身子慌忙趴下,闭上眼睛假寐。
“什么事,说吧。”
头顶传来声音,曲向晚挑眉,耳朵真灵,睡觉都能听到别人说话。
“主子,追杀蓝濯的乃是江南断魂阁的人,属下已经查实。”声音有些远,曲向晚听得不是很真切。
墨华淡淡道:“今晚,踏平断魂阁。”
“是!”
曲向晚心头一颤,云王府怎的和江湖上的人起了冲突!?拦截蓝濯的人一定都是高手吧,一夜给踏平了?仅凭云王府么?
她心中有些惴惴,确感觉发上一软,有指落在她的眉心,轻笑声缓缓传来:“既然没睡意便起来吧。”
曲向晚有些尴尬,他早便知道了自己醒了。
当下讪讪睁开眼睛,却觉他的指轻轻落在她的睫上,这温柔来的太过突然,让曲向晚微微一怔。
“薛大将军功名赫赫,威名远扬,其夫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年轻时乃是女中豪杰,唔,晚晚执意推辞她的好意,真令本王意外。”
温柔破碎!!
曲向晚起身瞪他道:“您意外?世人皆传您料事如神呐。”
他笑道:“纵然本王料事如神,却也有料不到的事,譬如,晚晚的心。”
曲向晚只做没听见,又觉口渴,便坐起身起来,瞥见他身侧放着一盏茶,还散发着清清雅雅的茶香,便随手端了喝了一口道:“好茶!”他瞥她一眼道:“那茶我刚喝过。”曲向晚嘴角一抽。
“那个西番王子我见过了,似乎有些不简单。”武斗大会若是大懿的高手与那些大汉对决的话,除非功夫极高方有胜算,否则凭块头万万不是人家对手。
“做为西番使者前来,岂能简单?他的母亲本是努尔加皇室一位贵人宫中的洒扫侍女,一朝蒙宠,诞下努尔加.罗。他原本不被允许记入皇室族谱,如今不仅代表着皇室前来大懿访问,更被封了王位。”
墨华随手端起茶盏,喝了。
曲向晚嘴角有些抖,不知他是有意无意。
“此番王子前来怕不单纯是朝见吧?”向来有使前来,多半是为了两国和平,或者联姻……
墨华唇角略略一抬道:“大懿如今国力昌盛,还不需要通过联姻来巩固和平,自然也有例外。”曲向晚道:“比如?”墨华扬眉一笑道:“你问这些做什么?此事只要不关乎你我,便不必关心。”
曲向晚有些头痛,觉着这句话没法问为什么,但也没法不问,硬着头皮道:“若是关乎呢……”
墨华眸光微抬,望向明朗的天空,唇角的笑意有一种陌生的寒凉:“那一切,便不那么简单了……”
这句话很有些意味深长,却也让曲向晚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向来喜欢捉摸云王所有话的含义,是以觉着,若当真关乎,事情怕真的没那么简单了。
武斗大会在武斗场举行。
巨大的武斗耻起了高高的看台,旗帜飞扬,锣鼓喧天,热闹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