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西的这句话,让江楚帆皱起了眉头,兄弟,是的,他们曾经是最好的兄弟,这辈子,江楚帆身边有四个人可以称为兄弟,第一个,是江楚云,血肉相连的兄弟,第二个,是penri,肝胆相照的兄弟,第三个,是阿木,出生入死的兄弟,而第四个,是季川西,在国外时相遇,彼此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如此相近,先成为朋友,后來又成为兄弟,这一切,都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可是?直到后來,他才知道,这只是阴谋,而他,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也是不可化解的仇恨,江楚帆,永远都不会忘。
“我绝对不会拿杀父仇人当兄弟!”
江楚帆回答,冰冷至极。
“呵……正巧我也不会拿你当兄弟!”
“可不可以告诉我安宁在哪里!”江楚帆就好像沒有听见季川西的话那一般,依旧坚持着自己最初的目的,其实,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江楚帆的极致了。
这也是一种成长吧!最初的江楚帆,是根本不会做出这样的妥协的,所以,这样的男人,总是让身边的女人受伤,例如,林安宁,又例如,尚欣洁,骄傲,有时候也会形成根根尖刺,刺得身边的人疼痛不已。
季川西曾经真的有那么一刻想要告诉江楚帆,林安宁就在她以前住的那个房子里,可是?人总是有那么些私心,当这个人,是你一直嫉妒的,是你努力想要超越的,你如何能够不想,看他失落,看他难过,季川西只是平凡人,私心终于是战胜了别的所有的一切。
所以,他摇头:“很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想,她是不会想见你的,就连林乔死,你都不在他身边,她要你这样的男人來做什么呢?她的孤单,她的寂寞,她的痛苦,你根本就体会不到,她因为林乔的死几乎彻底奔溃的时候,你在哪里逍遥,江楚帆,你现在才來问她在哪里,是不是太晚了些!”
季川西说着说着,便不禁变成了质问,对林安宁,纵使不再存在什么非分之想,但对她的关心,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融进了自己的生命里,站在她的立场上,去考虑问題,设身处地地为她着想,所以,他无法不去责备江楚帆。
季川西所说的,也是江楚帆心中最愧疚的,所以, 纵使被季川西这样大声的责备,江楚帆竟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个时候,他在哪里,在做什么?他在那个房子里,用生命赌一次重生,他想要能够好好地站在林安宁的面前,那么努力,却还是來晚了,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在他的儿子死的时候,他作为丈夫,作为父亲,缺席了。
江楚帆离开,走到门口回过头來问依旧沒有平静下來的季川西。
“其实,你知道她在哪里的是不是。
季川西沒有回答,但江楚帆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鑫城,说小不小的城市,可是要找一个人,真的好难,如果他还是以前的江楚帆,如果他是江氏的总裁,如果他是**的江墨寒,也许,想要找出一个林安宁,都不会这样困难,可是?他已经不是了,现在的江楚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所以,以前轻易能够办到的事情现在却变得那样艰难。
季川西上班还沒有回來,房子里只剩下林安宁和苏怡然两个女人,林安宁一边咬着苹果一边指挥着苏怡然,这个油多了,那个盐少了,这个太老了,那个又嫩了,从头到尾,自己愣是沒动手,看起來却像是专家。
苏怡然被气得锅铲一扔:“你來吧!”
林安宁连连求饶:“我不说了,你來,你來!”
苏怡然早就料到是这么个结果,便笑着重新拿起锅铲炒菜,林安宁这一次,便是再也不敢说话了,其实,苏怡然的厨艺一直都比自己好的,林安宁做的菜,也就是勉强能吃而已。
季川西很准时地下了班,满桌的菜,丰盛得很,这两天,这个原本冰冷的家里因为有了这两个女人的存在,变得开始有了家的味道。
季川西看着林安宁,想起今天白天江楚帆來找自己的事情,他沒想告诉她,可是看见她的时候,总是有些不安。
“川西,我已经两天沒有去上课了,我明天一定得过去了!”那些个孩子虽然与自己接触时间不长,可是苏怡然却是真的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的孩子,一天沒见到,便是非常地放心不下。
“如果我不让你去你也会去的,不是吗?”
苏怡然笑了:“既然你知道答案还要问我!”
“明天让司机送你过去吧!那里太偏僻了!”
“好!”
林安宁看着苏怡然和季川西之间越來越默契的相处,很开心,却越发显得自己好孤独,他们两个人,已经再也不需要自己了,她在这里,只是一个多余的人而已,纵使她们不觉得,但她却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看來,是时候离开了。
林安宁赤着脚走在微凉的地板上,这里的一切她都很熟悉,就连地板踩在脚心的感觉,都记得那样清楚,正是农历的十六,月亮还是很圆,皎洁的月光透进來,照着自己的影子,林安宁伸出脚去踩,影子却瞬间模糊了。
打开灯,林安宁开始收拾东西,她决定的事,根本就沒有挽回的余地。
季川西和苏怡然的房间里,季川西宽厚的臂膀将苏怡然圈紧,苏怡然闭上眼睛,睡得很安心,其实最初,只要季川西用这样的姿势,苏怡然便无法安睡,她不喜欢男人的气息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