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田玉最后的告别,让林安宁落泪,让林安宁感动,让林安宁愧疚。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对我好啊!景田玉,你关照了我那么多,可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而你现在,为了我,这个样子……景田玉,你要让我下半辈子怎么过,你要让我怎么去平复自己的心!”
景田玉“呵呵”笑了两声:“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想 ,你知道这件事以后,应该不会再这样感激我了,也许,你会恨我!”
“安宁,你还记得我们假结婚的那天吗?”
那个时候,林安宁迫切地想要试探江楚帆对自己究竟还有沒有一丝感情,于是,她和景田玉商量假结婚,将喜帖寄给江楚帆,满心希望他能够阻止自己嫁给别人。
可是?他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他沒有來,等到了最后,还是沒有來。
林安宁不知道,他出车祸了,他本是想來的,告诉自己,只是看一眼,只是看一眼而已,并不足以代表什么?可是?在路上,他撞车了。
那,不是意外,却是人为。
婚礼的前一天,酒店的房间里,景田玉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一起,那个男人,有些胖,留着长头发,长胡子,手臂上,有一条龙的纹身,他看人时,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凶狠,他叫阿七,道上的人,叫他七哥,他的职责便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景田玉递给阿七一个信封:“这是一半,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另一半!”
阿七接过信封,打开看了看,满意地说道:“田先生果然爽快!”田先生是景田玉为了方便行事,特意告诉阿七的一个姓,这种事情,他并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信息。
景田玉笑道:“我这么爽快,那我可是希望七哥您也能办事利落一点喽!”
“那是当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您就放心吧!”阿七边说着边将信封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那好,我就等你的好消息!”景田玉起身将阿七送了出去。
阿七走后,景田玉沒有很快地离开,他向來都是光明磊落的,可是这一次他终究还是耍了手段,用了心机,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其实,这个计划未必能够执行,一切,都要看江楚帆,如果他要來,那他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來阻止。
婚礼当天,当林安宁在医院迫不及待地等待时,江楚帆的车子,与货车,迎面相撞,他昏迷了,进了医院,其实,他是想要來的,他已经在路上了,可是?是他阻止了这一切,因为,他喜欢林安宁,他想要她,彻底死心,只有她心灰意冷的想要忘记,他才能得到一个机会,为了这个机会,他用了这样见不得人的方式。
“安宁,现在你明白了吗?他心里是有你的,他已经來了,只是,他沒有见到你,所以,你以为他沒來,是你误会了他,安宁,对不起……”
听完这一段故事,林安宁沉默了,可是?她沒有丝毫的生气,甚至,她都不感觉遗憾和难过,也许,早一点知道了这件事的话,她会气愤,甚至,对景田玉生出怨恨,可是?现在不同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江楚帆已经不在身边,她早就将他让给了潘妮妮,她已经沒有资格留在他的身边了,纵使知道那不过是误会一场又能如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溶解那一点点的冰块,根本就不足以改变任何事情。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可她,却也不会去找他解释了,第一,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自己,毕竟在他心里,她的信誉度是一个负值,第二,她沒有机会了,答应过离开的,就再沒有机会去回头了。
一切,已成定局,沒有意义了,再沒有任何意义了。
“对不起……”景田玉的一句对不起打断了林安宁所有的思绪。
看着脸色苍白的景田玉,林安宁笑着摇头:“沒关系……我不怪你!”
“不要原谅我,安宁,你恨我,我才能走得安心!”
“别这样说,不会的,你怎么会走呢……你会好好的,会长命百岁的!”
景田玉笑了,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谎言而已,他明显苍白的脸色,越來越紧促的呼吸,微弱的声音,早已经毫不掩饰地告诉别人,,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只是因为,他想多看她几眼,所以才一直硬撑着。
“警察,别动!”早已鸣笛的警车终于到了这里。
林安宁看到穿着警服的警察,眼睛发亮,就好像,行走在沙漠中的人突然看见了绿洲那般,欣喜若狂……
“求求你们,快点救救他!”
林安宁根本不理会警察手里还拿着枪支,只是走上前去,拉着他的衣角恳求道。
警察见到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便把手中的枪拿了下來,见到躺在血泊中的景田玉,便立即拿出对讲机來。
“0808呼叫,这里有伤者!”
出來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乱糟糟的一团,记者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了风声,也都赶了过來,出來的时候,林安宁的身上还穿着景田玉的西装,那些记者拦都拦不住的涌着拍照,闪光灯不停在闪,但林安宁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担架上的景田玉,在生死面前,一切都变得如此地微不足道。
“安宁……”景田玉叫她的名字。
林安宁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嗯,我在这里!”
“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了……”
“别这样说好不好,景田玉,求你不要这么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