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过去,小声问:“何以宁,你亲过嘴吗?”
何以宁立刻面红耳赤,瞪他一眼。
他继续没皮没脸的说:“何以宁,我也没亲过,我们俩试一试怎么样?”
“不怎么样。”
她抓起起身就走,气死人了,这个顾念西,怎么这么没羞没臊啊。
顾念西自后面追上来,“喂,说说而已,怎么还真生气了。”
她也不理他,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顾念西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有什么嘛,不就是亲个嘴,反正大家都没亲过,新事物总是要尝试的。
过马路的时候,她还是不理人,他在后面喊,她也不回答。
她只顾着低头生闷气,一辆车子呼啸着自前方驶来,她吓得忘记了躲闪,千钧一发之即,一只手握紧了她将她带离了危险地带,车子擦着身体而过,带起的头吹拂起她的长发,她心有余悸,惨白了脸色。
“何以宁,你猪啊。”
他的骂声唤醒了她的理智,她怔怔的看过来,眼圈微红。
顾念西咽下了就要出口的责备,伸手点了下她的额头,“蠢猪。”
她低头看向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紧张的想要抽出来,他却用力的握紧。
“你干嘛?”她有些恼。
他仍然握着,大步往前走,“我一松开,你这个笨蛋就要被车撞到,我这是在保护你。”
她低下头,用力挣了两下,没挣开,便也罢了,第一次被一个男孩牵着手,她的心里既紧张又害怕,一路上都没敢抬头,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一直上了公交车,他的手才松开。
小小的电影风波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突然变得十分微妙,他虽然还是臭屁狂傲本性难改,喜欢骂她蠢,骂她里,课桌里总会变戏法一样的多出几包小零食小玩具,零食她会在课间的时候跟李思琦一起分享吃掉,小玩具她就会攒起来,几天时间已经攒了半个箱子,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
何以宁吃过早饭,像以往一样骑车出门,跟李思琦约好在校门口见,可她的车子却突然坏掉了。
她把车停在路边,盯着掉下来的车链,急得不停的憋嘴巴,实在不行,只能推回家了。
“需要帮忙吗?”
一辆黑色的哈雷摩托停在她的面前,车上的男生摘下头盔,一头柔顺的发丝垂了下来。
何以宁惊讶,“是你?”
“难得,你还记得我。”
萧尊跨下摩托车,打开后备箱取出工具,“只是链子掉了,挂上就好了。”
他熟练的使用着手里的工具,好像对这种工作轻车熟路,片刻,他把东西一收,“可以骑了。”
何以宁感激极了,一个劲儿的道谢,看到他被车油弄脏的手,里掏手帕,萧尊说:“不用了,我有。”
她上次送他擦血迹的手帕他还带在身上,用来擦这种黑色的油污就太可惜了,他随便拿了一张纸拭了拭。
“我先走了,怕是要迟到了。”
他看了一眼表,“你要是还骑车去,一定会迟到。”
他拍了拍了身后的摩托,“我送你。”
她有些局促,这样不太好吧。
“走吧,保证你不迟到。”
今天第一堂是小八老师的课,她可不想耽误,没做太多考虑,她说了声,“嗯,那谢谢了。”
萧尊将她的单车绑在机车后面,然后递了一个头盔给她,“戴上。”
何以宁拿过头盔坐上去,他说了声,“坐好喽。”
萧尊骑着哈雷在马路上飞驰,两旁的风自耳边滑过,他瞥一眼后视镜,只能看到她露在机车帽外面的长发在随风飘舞。
他温柔的笑了笑。
从没想过在他黑暗的人生中会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出现,好像一道阳光照射进他的生命,灿烂了他脚下的路,她是第一个关心他的人,第一个让他觉得温暖的人。
机车在学校门口停下,何以宁急忙跳下车,从萧尊的手里接过自己的单车,匆匆说了声谢谢就往车棚走去。
快要来不及了。
车棚里的单车上坐着一个人,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顾念西,你还在这里干嘛,要上课了。”
他一言不发的跳下来,眼光看向校门外,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刚刚驶离他的视线。
他负气似的走在前面,弄得何以宁莫名其妙。
下课后,教室里便不见了他的影子,而且一连三天他都没来上学。
第一天,何以宁还能心平气和,当他是旷课,第二天,她就有些坐不住了,拜托人脉广的李思琦去打听,这才知道他跟人打架住院了。
何以宁又急又气,下周就要月考了,他竟然还去打架,打架不要紧,还能打到医院里去。
班里一些男生张罗着要去医院看他,李思琦看出何以宁想去又不好意思,便主动自告奋勇,“我和以宁也去,还有张丽和炎炎。”
一行人晃晃荡荡的到了医院却被人给拦了出来,顾念西的父亲是军区首长,自然在医院里托了关系,让他保持绝对的安静。
大家不甘心却也不得不哪来哪去,何以宁没走,而是悄悄的混了进来,如果换做以前,打死她不敢做这种事,但是认识了顾念西,她的胆子好像也大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接近他的病房却功亏一篑的被警卫员拦了下来。
她情急之下只好放声大喊,“顾念西。”
这一声当真好用,病房的门打开了,包得像粽子一样的顾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