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办公室内,两人冷目相对,我们在彼此单薄的身躯上寻找可以刺扎的弱点。
他的视线里有一种复杂的纠结。我距离他一米开外,像是隔了几百米之遥。
他应该是在等我解释,要么不会既充满希冀又带着抵触,我试探性的开口,尽量平复自己并不稳定的情绪。
“冷简,你能先冷静一下吗?你不觉得你断定的太唐突了吗?我凭什么要和他联手?我何来的理由和机会?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我在手心里捏了一把汗,等待。
他面无血色的表情里,有一触即破的危险,一阵自我消化后。袒露了他愤怒的来源:“理由?和你接触下来的这些日子,你哪一次见到叶岩没有懦弱的像过街老鼠?只要他一出现,你整个人就萎靡的没办法正常交流!他结婚,我带你去,就是像让你清楚的知道,那个人他和你没关系了!可你呢?你把所有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你的每一次情绪波动都是因为那么一个男人!你还敢说放下了?你根本就是在掩护他m你相处这么久。你什么时候告知过我你账户里有五十万?姚薇犯错,叶岩来求情,你不计一切的帮他!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冷简的声音越来越大,怒火刺破嗓口。他就是断定了,我的种种行为,都是在为叶岩做掩护,我在不顾一切的帮助那个害我一次次跌入谷底的男人。
“对,我是没告诉过你那五十万的存在,那是因为我母亲当时正因为心脏移植手术的事……”我奋力解释,可他并没让我顺利的说下去。
“江书影!我和你说过!如果你缺钱了,你可以找我,你没必要用那些可笑的手段和理由来欺瞒我!”呆在系血。
他泄愤结束。一拳打在了自己身前的桃木桌上,我被他震的不由一颤。
我想,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我说的再多也于事无补,他对我的印象已经扭曲了,我无论怎么变着花的解释,也只会火上浇油,还不如直接把证据端到他面前。来证明我的无关。
我一言未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转身走向了办公室门口。
眼看着自己就要走出半敞的房门,冷简突然怒发冲天的叫住了我,我没理会,带着满腹的委屈径直走了出去。
他没追出来,但我能感觉到身后的那股杀气,逼的人直想躲藏。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那张和善的面庞下,竟也隐藏了一只猛兽。
办公大厅里,我在众人的鄙夷目光下越走越漫长,无数只眼睛,在从我身上挖掘一些可以大做文章的笑话。
走到销售部办公室时,姚薇早已倚靠在门框旁,手持一把瓜子等待我途径于此。
那股香水味一如往常的刺鼻,她的惺惺作态让人心里不爽,我还没走到她面前,她就早早伸出手臂拦住了我的去路。
“呦!这不是刚刚被八抬大轿去警察局的江书影吗?怎么?在太上皇头上动土,现在回来认错了?拿公家的东西很爽是不是?”她的嘲讽带着无数隐喻,我想她一定没弄清楚状况,否则怎么会如此悠哉的站在这里和我发起挑衅,明明自己的老公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情倚在门口嗑瓜子!
我轻哼一声,昂首挺胸的站到她面前:“我想你是搞错了,你那所谓太上皇头顶的‘土’,早就去了该去的地方!我想,你现在该关心的,应该是你的新婚郎君吧!真正在太上皇头上动土的人,现在说不定正在家里想着怎么解决燃眉之急呢!”我说着,就用食指戳着她的胸口,她一脸愕然的望向我,手里的瓜子举到半空,脑子里揣摩着我话里的意思。
“江书影,你什么意思!”她紧张,想从我这里获取一知半解。
我想,公司一定是把贪污受贿这事的消息封锁了,毕竟是内部人在搞鬼,一旦要调查,必须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否则一个疏漏,就会出现假账的那些事,分公司太多,事情手续太繁琐,贪污这种事,不是两个人就能拍定的事,一个人犯错,定会连带着另外相关联的部门领导一起下水。
如果真的要处罚,我想物料部和生产都脱不了干系。
我对着姚薇冷笑了一声,而后就没再继续说什么,转身就径直离开了,她茫然无措,在我身后气的直跺脚。
我加快行走的速度,因为我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始作俑者,同他当面对峙。
出了公司大门,我给叶岩打了电话,我想他一定是接到了事情败露的风声,电话接通的时候,连问候都是带着颤音的。我没和他废话,整个过程里都保持着淡然的声调,成功把他约了出来,地点就是d调小屋,心想着我一旦要是被气晕过去了,也好有个熟人照应我。
我早早的就乘车去了目的地,一进d调,石泽旭没在店里,我随便找了一个窗口坐下,点了两杯冰水,一点果汁都不掺的冰水。
叶岩是二十分钟以后到达的,等待的过程中,我想好了所有要质问的问题,并且,把手机的录音模式调出,放在桌子上的包包里。
我会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他一进屋,就丧着脸走到了我面前,甚至都没有坐下的意思,一脸的憔悴,直勾勾的盯着我,说:“有话快说吧!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我不屑,觉得他在刻意回避。
“怎么?新婚第二天,就忙的这么不可开交了?媳妇弄丢了项链,那你弄丢了什么呢?”我故意打开话题,他立刻就明白了我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