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回事。”沈润生深吸一口气,看着李香草,认真的说,“不要说当年没有聘礼,就算有,我也不会再要回。”
李香草不知要不要信他的话,但现在李墨他们被衙门带走了,她就必须想办法留。
“好,是你说的,你没有欠银子,也没有要聘礼,那么,你现在就跟我去衙门。”
“什么?”沈润生一愣,他是个秀才,没事往衙门去做什么?那会对他的清誉有影响的。
李香草紧紧的盯着他,说,“李墨跟李言被衙门的人带走了,是钱三告的。你不是说此事与你无关吗?那你就跟我去衙门澄清,只要你说没有欠钱和要聘礼这一说,那这件事就成了钱三一人讹诈。”
沈润生一顿,脑海里急速权衡着利弊,不由得又看向恨不得化成空气的钱翠儿,从她躲闪的神色,他几乎可以断定,即便那三百两银子不是自己亲手借的,那一定也和这贱人脱不了干系。
“怎么?不敢了?还是这件事根本就是你所为?”李香草鄙夷的盯着他,那目光如刀子一样,让沈润生心里很不好受。
曾经一度,他几乎成了她心目中的神,在她眼里,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现在,她却用这种轻蔑鄙薄的眼神瞧他?
沈润生有些怒了,“去就去,此事究竟是不是我做的,到了衙门,自有断论。”
“爷,别去。”钱翠儿连忙爬起来,拽住沈润生藩。
那三百两银子,不过是她跟钱三两个合起伙来想讹诈李家的。
李家的成衣店就开在镇上,她也去逛过几次,里头的衣裳件件好看,生意也火的不得了,她找人算过,那李家一天的流水账起码就得百两,哼,讹他们几百银子,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谁想到,钱三一出马就被打了回来,于是,钱翠儿又心生一计,差他使了点银子,找了县衙里一个相好的,便将李家人抓进大牢,这一抓人,李家那帮子没见过世面的东西,指定会着急救人,到时候还不任人揉圆搓扁的?别说几百银子,就是那个店让他们让出来,怕也是愿意的。
而李香草急的找到这儿来了,也算是告诉了钱翠儿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李家人确实着急了,她想,只需耐心等着,说不定明天,这李家人就按捺不住的拿银钱去县衙打点。
那县衙里两个办事的衙役,都是她的旧相识,到时候讹的越多,分的越多,哼,非将李家榨干不可。
像李香草那样的女人,她跟他们那一家子,就活该受穷。
听说李家富足,李香草又嫁了男人,还有了一场特风光的婚礼,她钱翠儿心里就不快活,非常的不快活。
凭什么她替沈润生生了儿子,还不能被扶正?凭什么那李香草被休了,还能占据沈润生的心?
哼,她过不好,别人都别想过好。
面对钱翠儿的哀求,沈润生却是森冷的甩开,“你最好跟这件事无关,否则,三百两银子?你就准备找个人牙子把自己卖了还钱吧。”
“爷,你别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听我说啊。”钱翠儿一直拽着他,被他直接拖到了门口,她很想解释这不过是她圈钱的一个计策,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没法跟他解释,“爷,你跟我回房,我好好解释给你听。”
“有什么好解释的?这件事,是不是你和那二流子一起干的?”沈润生红着眼睛质问。
钱翠儿一撇嘴,也气道,“什么二流子,那是我表兄,还有,我做什么,那都是为了你好,为了......”
“果然你是做的。”啪,沈润生恼火的又扇了她一巴掌,神色愤懑不已,“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再跟那下作东西来往,你偏不听,竟然又跟他搞到一起去了。”
“你打我?你又打我?”钱翠儿头发散乱,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今晚先被李香草打,继而被沈润生打,她真是受够了。
“沈润生,你个孬种,你除了打我,你还有什么用?以前觉得你是个读书人,指着你读书来帮衬家里,可是你呢,你整天除了种花种草逗鸟玩乐之外,你还会什么?在外头,还整天跟人吃酒应酬,你还当你沈家是过去的沈家啊?你不想想,家里哪来的银子?你爹娘屋里的东西都被你卖光了。咱们的宝儿才这么点大,你让他以后靠谁去啊?靠你啊,我们娘俩早喝西北风了。”
“你个贱人,我沈家再穷,短了你的吃喝了?要你去讹人银子?”沈润生更是火冒三丈,抬脚就要踢她。
张本却是上前拦住了,“够了,你们夫妻要打架,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跟我们去衙门。”
事情越拖,他怕李墨李言受的苦也越多。
李香草也道,“走吧,我们没时间跟你们耗。”
说着,她瞅了瞅沈润生,大半年没见,这个男人清瘦了,好像也老了不少,颧骨都有些突出来了,以前的翩翩少年,如今成了一个落魄浪荡的书生,且脾气更火爆了。
曾经,他们也拌过嘴,不过,从未见他
如此过,甚至,说不上两句话便动手。
看着坐在地上哭闹的钱翠儿,李香草心底一阵唏嘘,为自己,也为钱翠儿。
于她,沈润生这个男人如今的好坏再与她无关。
于钱翠儿,处心积虑的挤走了她这个原配,却也没有得到她想要的,这也是命歹了。
没有再理会钱翠儿,三人一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碰见了正要过来拿人的衙役。
“请问,这是钱翠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