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就在沙匪的骚扰中渡过,后来他们甚至只出动了十来骑,却闹得整支队伍无法安眠。天亮后他们总算没有再来,而队伍也该整装出发了,而吴明扫了众人一眼,心头却更为沉重,不论是波斯僧人,还是自己亲卫,他们明显精神不济,动作迟缓,这些沙匪一夜的努力初见成效。
正午的小歇来得比较早,显然艾丝特也意识到盗匪们的意图,开始见招拆招,想通过白天的休息补足大家的体力。但沙匪白天也不放过,一白多骑人马阴魂不散地在离队伍百丈外的沙丘间徘徊游荡,令众人白天也无法放心休息。
天黑时大家对盗匪的骚扰开始习以为常,对报警已见怪不怪,疲惫了一整天的众人甚至不愿意起来看一眼。吴明知道,如此下去,这支队伍升必将军全军覆没,可自己须守着驼车,和祝玉清寸步不离,明知危险,却也徒呼奈何。
不行,如此下去,所有人恐怕都得遭殃,与其如此,还不如奋力一搏。吴明扫了侍立在自己身旁的欧阳林山一眼,吩咐道:“去把公主找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夜晚的天空尤其纯净,星星月亮都比别处更耀眼。四周除了呼呼的风声外,就剩下皎洁的月色,使得这个寂静夜晚显得更为清晰。可席地而坐的众人,脸色却阴沉得要滴出水来。现在根本不用吴明再做分析,就是头猪都能洞悉了敌人的意图,也正因为如此,大家更是一筹莫展。
艾丝特碧蓝的眸子扫了众人一眼,轻声道:“如此说来,各位已是无法可想了?”
这其实已属废话,要真有法子可想,恐怕众人老早想出来了。这也是个套话,目的是想把皮球踢给吴明,让他想想办法。可这个例行套话加废话问出来后,还真有应声。欧烈巴有些畏缩地道:“办法倒是有,就怕吴将军怪罪于我。”
艾丝特还未接口,正自沉思的吴明却抬起头来,盯着欧烈巴道:“大师但说无妨,群策群力方能度过难关,本督岂是那种不明事理之人?”
欧烈巴看了艾丝特一眼,清了清嗓子道:“对方如此做,就是欺我等机动力不足,只要丢弃累赘,轻装简行,自可以摆脱目前困境。”
丢弃累赘,轻装简行,那就是不管小清死活了?吴明心头升腾起一股怒意,面上却不动声色。他也看了艾丝特一眼,半晌才慢腾腾地道:“欧烈巴大师此法大赞,然本督却无法苟同。有些东西,本督宁愿身死,也会以性命相护。如果你觉得本督于你有所拖累,还请带领波斯一众大师早日离开,本督绝不阻拦。”
带领一众棍僧离开?这说的什么话?这次众人的目的,就是把吴明安稳送到波斯,确保他安然无恙,就这么甩手一走,谁去救命悬一线的枯木大师?吴明此话一说,欧烈巴几乎噎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艾丝特湛蓝的大眼中却是异彩连闪,勉强笑了笑道:“那依吴督之意,我们又该如何?”
欧烈巴说出这话,肯定是艾丝特授意的。艾丝特人虽刁蛮,有时候更爱捉狭人,但吴明却觉得这位波斯公主虽出身皇族,本性却不坏,可她竟授意欧烈巴说出这话,吴明对她的观感可说是一落千丈,当下绷着个脸道:“办法倒是有,但还得麻烦圣女全权配合了。”
他果然没让我失望,真有办法?艾丝特心下一喜。见吴明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却也不恼,反而笑意吟吟的道:“吴督有何脱身妙策,尽管说将出来,小女子定当鞍前马后,执行得一丝不苟。”
遇见这个百变魔女,吴明也有些束手无策,只有把心中的那丝不快埋在心底,继续道:“诸位以为,以我们如今的状态,迎击那些沙匪,当有几分胜算?”
艾丝特看着吴明那张冷冰冰的脸,知道对方正在气头上,却也不敢再去挑逗于他,当下配合道:“就算他们是武公属下乔装,若在平时,在我们一千多精锐面前,实在不堪一击。可若以现在的状态去迎敌,还算尚可一战。”
“尚可一战?”吴明扫了她一眼,转过头顾自道:“那么敢问圣女,如果敌人再骚扰几天呢?”
讨厌,一口一个圣女,不就试探了下你对祝玉清态度么,用得着老摆这么张臭脸给我?艾丝特暗地里磨着银牙,面上却装着若无其事,摇了摇头道:“若真是那样,殊无胜算。”
“可若我们分兵呢?”
“分兵!?”
这话的跳跃性有些大,饶是艾丝特自负聪明绝伦,此时也有些茫然:“但请吴督教我,怎么个分兵法?”
“把一千多人全部打散,以十人为一单位,大家分散而走,如此一来,敌人的计策不攻自破。”
除了艾丝特若有所思外,其余大部分人仍有些不明所以,林武更是嗡声嗡气道:“以十人为一队?那敌人也可以分兵啊,他们五十人对我们十人,我们还不是老样子?他们还不是可以用这办法来对付我们?”
吴明看他憨头憨脑的样子,气不打一出,喝道:“你们十人对付他们五十人,打不过我就不说了,难道打不过还不可以跑么?须知你们大部分可是武者,还对付不了区区几个蟊贼?”
林武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