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狼问她,“你来的路上,可曾见过一队兵?”
婆娘眼珠子贼贼一转,“没有!大雪封山的,哪里会有人上山?”
副官道:“怎么说话的?我们不是人?”
“我看你们就是有病!这种鬼天气,还跑来山上找死!”婆娘“嚯”地一下站起来,冲副官嚷嚷完,又撇嘴径自嘀咕了一声,“真是活见鬼……”
程狼道:“你好好想想,可有记错?”
婆娘挺直脖子,大声道:“我这一路就遇见你们,还是两次,我能记错?”
程狼眸子一眯,站近一步,盯紧婆娘的眼眸,仿佛能透过瞳孔,看进人心底最深处,“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再仔细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
婆娘被他盯得“咕嘟”咽下一口口水,只听程狼一字一句道:“来的时候,我在湖面上,听到有女人的叫喊,是不是你喊的?”
婆娘下意识便一口否定道:“不是!我没喊!”眼神却飘忽不定,目光游移。
“不是你?那就是另外还有其他人,这一路走来,就一条路上山,你还敢说你没有遇见人?”程狼说话时,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
婆娘的鬓角渐渐就渗出些冷汗,“哦,忘了,是我叫的,我看见一条蛇……”
她还没说完,程狼就已经一把揪住她的前襟,厉声道:“大冬天的,蛇都冬眠了,哪里会有蛇,你要说谎话,也编得合理些!”他边说边指着篝火旁的十几个手下,“我的斥候已经差不多一个月没碰过女人。如果你有所隐瞒,他们可就有福了。”说完,手臂一推,将婆娘扔给副官。
后面十几个军人,已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婆娘吓得舌头打结,说话时,结结巴巴,词不达意。
程狼烦了,一挥手,副官抓着婆娘的后衣领,就要将她提进洞,给士兵消遣。
临到最后一刻,婆娘终于凄厉地哭喊出来,“我有看见几个人!别搞我!我什么都说!”
片刻之后,程狼坐在洞内的一块山石上,看着面前跪地,呜呜哭泣的婆娘,“他们有几个人?都什么模样?统统说来。”
土匪婆哽咽道:“没看清,当时情况太乱了。”
副官厉喝,“别耍花样!”
“不敢不敢!”婆娘闻言,抬高泪眼婆娑的脸庞,连连摆手。
程狼道:“可还记得他们往哪个方向跑的?”
“记得,记得。”婆娘一个劲地点头,“雪停了我就带你们去!”
结果这场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才放晴。
太阳再次露脸的时候,白茫茫的地面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让刚走出山洞的士兵们很不适应。
天地皆变为一色,有路标的景物,都已被厚厚的积雪压末了顶,已经没有道路可言。
副官连拖带拽地拎着一个营养不良的小兵,急匆匆赶到程狼身边,慌乱道:“少主,那婆娘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
程狼话音未落,那小兵已“噗通”一声跪倒在程狼面前,不停磕头,“小的该死,少主饶命!昨晚上那婆娘骗我,说要出去解手,我一时鬼迷心窍,信了她的话,让她给跑了。”
“混账东西!”副官闻此,一脚踢翻那个兵,指着他道,“你个好色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人跑了,我抽不死你!”越说越生气,就势抽出裤腰带上的鞭子,就开始朝地上的兵打。
小兵一开始只是呼痛,后来开始在雪地里绕圈逃跑,弄得白净的雪地里,到处都是杂乱的脚印,裤腿上冰渣四溅。副官的叫骂声,小兵的求饶声,在荒无人迹的大山中,产生阵阵回响。
程狼仰头看向天空中的太阳,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刘戎他们七人,也在憋闷了几天之后,头一回走出小木屋。
郭搏雄领着他们在小院的门口挖坑,布置陷阱。
刘戎单独叫过谢瑜,远离人群,对他说了些什么,很快又红着脸跑进厨房,独自做饭去了。
史隘乾眼睛一向最贼,谢瑜临走过来时,他头一个调侃道:“主公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也说来我们听听。”
谢瑜面色深沉,立在坑边道:“刘戎说她身上干净了,咱们明日便可启程。”说这番话时,眼睛看着坑内的郭搏雄,“我还需进山采些草药,以防路上有急用,今天就不帮你们了。”
史隘乾撑着铁楸把手,在雪坑内笑着抬头望他,“回来时,路过山里的陷阱,掀开看看,说不定能逮着个把猎物,拿回来,路上吃。”
庄贤抬头道:“我陪你去吧,这里人手够了。”说着,爬出坑沿。
谢瑜看着他用手腕撑着,借力跳出坑洞,忍不住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庄贤拍拍手,示意给他看。
两人很快背着竹篓,出发进山。
郭搏雄则领着另外三人,继续在小木屋周围布置好陷阱,又重新盖上茅草,并撒上积雪,看起来与原来无异。
由于带着武器,不好做事,郭搏雄事先交代过几人,提前将各自的武器藏在院落门口的柴草堆中,临了,还不忘谨慎地用积雪将武器通通掩埋盖好。
一开始,江英杰还嘲笑他多此一举。
郭搏雄对此不以为意,藏好武器之后,确定看不出破绽,这才对江英杰道:“这是我多年从军的经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两人正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