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短暂休整和适应,刘戎终于接受了这个倒霉又残酷的现实。
庄贤也开始领着那些骑兵,在石林中间穿梭绕行,这里挖掉一棵树,摆到另一个出口处;那里种上一堆灌木丛,又变作另一番模样。
刘戎这才明白,庄贤说的石兵八卦阵,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古代没有gps嘛,白天全靠看地形地貌辨别方向,晚上就得靠星星啦。
如今庄贤领着这群骑兵,在石林当中,搞装修似的,把每个出口容易区分的特征全变了,这敌人的军队一进来,估计就出不去了,肯定得蒙圈。
说不定还会迷路上好几天。
这几天的时间,那可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了……
渐渐地,刘戎还明白了,为何庄贤要派骑兵前来。因为石林的总面积大概有20多平方公里,就算在现代,也没有什么很好的交通工具可以在其中快速通行。只有马匹,是最机动灵活的代步工具。
骑兵在此,可以大大提升行军速度和做事效率。
而且刘戎发现,庄贤这人还是蛮有才的。要是穿越到现代,说不定自己可以介绍他到城市规划设计院工作。
等等!现在不是人家穿走了,是自己穿来了好吧,想太多……
刘戎毕竟是几千年之后穿越过来的人,所以看什么都觉着新鲜,还很好奇。
虽说石林还是那个石林,沧海桑田,隔了几千年,大致也没什么变化,但其余的地方,变化还是蛮大的。起码不会像现代风景区那样,所有宽阔的地方,都标有指示牌,所有危险的地方,都砌好台阶上下。
一开始,她成天无所事事地跟在庄贤的骑兵队后头,看他们在石林靠近建宁的出口处,挖了一个很大的浅坑,当中设置了一个陷阱,然后一点一点地往里面倒了一些黏糊糊的油状物质。
“哟……”刘戎第一次闻见那油的味道,简直快要吐出来了。
她捂住鼻子,一路从他们设陷阱的小山坡,逃跑到郭搏雄带她看地形的悬崖边上,远远看着底下的骑兵队,倒完了油,又开始在斜坡上方铺上一层薄薄的木板,阻隔住油的挥发,完了还撒上一层厚厚的稻草,遮挡住陷阱。
郭搏雄正在悬崖边上吹风,看见她跑过来,喘得像条老狗,忍不住道:“真是笨蛋,我才不去看那玩意呢。业火球全是粪便和猛火油混合在一起煮过的东西,那味道,想也知道,可带劲了……”说着,还故意朝刘戎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刘戎顿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隔了几日,她觉得庄贤那里没什么新鲜可看了,又开始研究起别的东西。
这天,刘戎瞅着坐在树下的史隘乾,观察良久。
只见他怀里抱着一个形状奇特的铁锹,正爱不释手地用抹布来回擦拭,就像抱着一个儿子。
刘戎观察那杆铁锹,大约有一米见长,其中半米多长的铁锹面,居然是卷曲的,像一个没有封口的桶。
刘戎不禁好奇地指着那根半圆柱形的铁锹,问史隘乾,“这是什么?”
“洛阳铲。”
“……”刘戎满脑门黑线,“原来你真的是盗墓的……”
史隘乾道:“不是盗墓的,我哪来那么钱?你当我家开当铺的?”
刘戎被他用口水洗脸,仍不死心地问:“可你带这玩意来干嘛?我们是来打仗的,这东西既不好使,又不锋利,怎么打人啊?”
史隘乾将它擦干净之后,横向插进后腰的一个背带里,斜背在身后,神秘兮兮地说:“主公,有些话说不得咧!会得罪神灵……”
“嗯?”
史隘乾道:“这是我的护身符。每次出门,我必须得带着它,才能有好运气。这是我多年的习惯。”
刘戎心里知道,史隘乾这人强迫症严重,但没想到他居然还挺迷信的!
这也难怪,他一个盗墓的,能不迷信吗?况且这里是古代,自己总不能跟他说,神仙和鬼,在我那个年代,已经快被广电总局给玩坏了。
如此过了几天悠闲日子,刘戎正好到时间来大姨妈了。
她还没感觉,谢瑜已经掐指一算,脸红红地将她单独拉到一边,吞吞吐吐好半天,刘戎才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
月事来完之后,刘戎偷偷跑出军营,去往湖边洗澡。
等她舒舒服服地洗完了,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谢瑜正站在不远处的树林子里,背靠一棵大树,背对着湖面。
刘戎微微一愣,傻乎乎走过去问:“你怎么在这儿?”
谢瑜尴尬地咳嗽一声,撇开脸道:“真是的……洗个澡磨蹭这么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生孩子去了呢!”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刘戎这才明白,他是来给自己站岗放哨的。可偏偏说出口的话,全变了味道,叫人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地不爽!都不想谢他了!
刘戎嘟着嘴唇,一时之间不想出声同他讲话。偏偏谢瑜两条大长腿,走得极快。刘戎走在后面,天黑路也不熟,想快步跟上,结果一着急,滑了一跤。
眼看这澡就要白洗了,刘戎摔下去的刹那,前面及时伸来一双手。
刘戎下意识地一抓,谢瑜的臂膀也已经稳稳地托住了她下滑的身体。
鼻息里都是彼此熟悉的体味,让人心安,也让人悸动。
刘戎站稳脚跟之后,随即抬头看人,“谢谢……”
可她话还没有讲完,谢瑜已经用手捂住她的嘴唇,将她紧紧搂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