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兵刚刚退去,赵云就来到了后阵。
李蒙、王方也先后赶了过来,围在一起商量。
这时已届傍晚时分,太阳即将落山,晚霞将半天边染的通红。
“赵云将军,是时候拦河聚水了。”
李蒙道:“两路羌兵已被我军击,羌兵应该不敢再分兵渡河了。”
王方也连忙点头,“是啊,末将虽然击退了羌兵的两波正面进攻,但我军毕竟只有八千步卒,兵力远不及羌兵,挡不住多久了,最多只能守半个月。”
赵云点点头,朗声道:“半个月足够了,湟水虽然进入了枯水期,但水量再小,也要远胜枝水,半个月应该能聚起足够的水量,给羌兵一个难忘的教训了。”
王方兴奋道:“末将这便去安排。”
说罢不等赵云点头,就快步奔远了。
很快,有小校带着五百步卒冲到了山口下游。
如果有羌兵爬上峭立的山壁,就会发现山口下方的河道中,足足十排密密麻麻的木桩被砸了进去,每一根木庄都有大胳膊粗,露出水面不下于两丈。
最外边的两排木桩之间,足足相隔了有两丈还多。
小校一声令下,五百步卒已刻甩开膀子,将早就码放在山口两侧的数千只沙袋背了过去扔进水中,及腰的河水只勉强将沙袋冲了几下,就被木桩卡住。
与此同时,湟水两岸的山口附近,也各有五百兵卒正在加高河堤。
写谷有利的地形给西凉军拦河筑坝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特别是山口下方两侧山壁几乎垂直而下,只要筑起一条不到三十丈长的大坝,便可将河道堵住。
而且由于是枯水季节。山口下方河水最深处还不到肩膀,筑坝十分方便。
只要砸下几排木桩,再以沙袋填之。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筑起一座坚固的堤坝。
至于山口两侧,只需要将原有的堤坝加高加厚即可。
仅仅一夜过去。山口下方就筑起了一座最长处还不到三十丈,高五丈,厚度超过三丈的沙石大坝,将河道彻底截断,水位也在一夜之间上升了许多。
允吾,平西将军公署。
荀彧面带忧色,不停的在堂下踱来踱去。
眼下西海诸羌各部举兵入寇,主公又正好不在凉州。局势可谓十分危机。然而仅仅是羌兵入寇也还罢了,日前传来消息,陇县马腾大军也在集结。
这个时候,马腾集结大军想干什么,目的自然不难猜到。
如今允吾只剩下四千骑兵,若马腾再举众来犯,实在不好抵挡。
虽然尚有五千屯田兵,却难堪大用。
这五千屯田兵是罗征离开洛阳时征召的五千民夫,虽然农闲时也曾操练军阵,但却从来都没有上过战场。而且缺兵少甲,主要还是从事劳动生产。
赵云带走的八千步卒虽然也是屯田兵,但却全都是青一色的老兵。是作为预备部队存在的,大多数时候都要操练军阵,随时都要上战场,和这些农民不可同日而语。
荀彧不能不担心,主公临走时将治下军政都托付给自己,焉能有失。若马腾当真举兵来攻,光靠四千骑兵和五千没上过战场的屯田兵,实在难以守住允吾。
更要命的是,一旦马腾来犯。则势必会影响到后方战事。
赵云如果得知允吾局势危机,必然会第一时间率军撤回允吾。
如此一来。局面必然崩坏至一发不可收拾之境。
就在荀彧忧心衷衷时,门外有匆匆脚步声响起。
成英大步走了进来。拱手道:“见过荀彧大人。”
荀彧拱手还了一礼,问道:“汉中方面可有消息?”
成英振奋道:“有消息了,张鲁已经出兵,命其弟张卫领军两万出斜谷屯于散关,兵逼武都,马腾已经命大将庞德领军八千去了武都,看样子是不打算出兵了。”
“好,张鲁总算守信,没有违背盟约。”
荀彧这才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只要汉中太守张鲁肯出兵策应,那么马腾方面就不用再担心了。
除非马腾敢冒着被张鲁抄了老巢的危险,不然断不会举兵前来攻打金城。
荀彧又问道:“吕布大军有何动静?”
成英答道:“自月前朝廷断了给吕布的军粮,吕布的两万并州军没有哗变,就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有力气来攻打凉州。据细作传回的消息,并州军并无集结的意图。”
荀彧点头道:“这就好,眼下西海诸羌入寇,金城诸事纷乱,全靠先生费心了。”
成英拱手道:“在下份内事耳,荀彧大人何必客气。”
荀彧道:“那就这样,在下再去看看一应军资粮草筹备的如何了,三军将士们冒着严寒在前方拼死杀敌,在下可要管饱将士们的肚子,令将士们穿暖了,才有力气杀敌。”
成英面色肃然,目露尊敬,拱手相送。
写谷,山口。
鼓声震天,杀声惊野。
两千羌兵举着盾牌,冒着飞蝗般的箭雨,冒死前冲。
自从三千骑兵冲阵全军覆没后,滇零就改变了策略,再不敢将手中仅有的五千骑兵派上去送死,在和分兵渡河失败退回来的参狼部豪帅兀当、哥邻部豪帅力突商量过后,就将数万大军分成十队,轮番对立在山口之中的西凉军发起了排山倒海般的强攻。
虽然伤亡惨重,但这些羌人部落首领们却都顾不上了。
天气越来越冷,从后方传来的消息,牛羊已经被冻列了不少。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