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阿黄大哥。”阿黄说道。
听到阿黄的声音,迟红红才放下心来。
下午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枪声,如炒豆一般,迟红红一个人,留在这里,心中万分害怕,到底是什么情况?
迟红红手里拿着一把生锈的柴刀,一直都藏在门后,生怕有歹徒上来,到时候,她也只能拼了。
天黑后,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村寨里也有消息出来,刚刚是在打击恐怖分子,现在,恐怖分子都被击毙了,大家安全了。因为打仗而导致受损的稻田,也会得到相应的赔偿,村里再次平静。
迟红红躺在这破败的房子里的光板床上,心情依旧起伏不定。
当初,跟着阿黄,来到了边境上,阿黄向迟红红说道,边境最近查得很紧,他一次带两个女孩过边境,有些困难,所以,只能先送一个人过去,另一个人,得暂时留在这里。
于是,迟红红只能跟自己的妹妹分别,让妹妹先出去躲避风险。等到阿黄送迟蓝蓝过去之后,再来接迟红红。
迟红红等了数日,也不见阿黄前来,今日又出了这事,这不由得让迟红红想得更多。
这段时间,一件件的事不断地涌上脑海,迟红红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正想着,就听到了院子外面的响动,这个响动,将迟红红惊醒,她此时只能再次拿起了柴刀。
这是个落后的山区村寨,落后到连个手机都是没有信号的,所以,迟红红知道,自己想要报警,也没有别的办法,而这里四周都是苗人,迟红红和他们并没有太多交往,这关键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来帮助她。
迟红红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迟红红紧握柴刀,鼓起勇气,大声地向外面问道。
这一问,听到了是阿黄的话,顿时,心情才放松下来。
“嘎吱。”打开破旧的木门,迟红红站了出来,却看到了门外面,站着一个狼狈不堪的男人。
“红红,进去说话。”这个男人说道,他的话语,和阿黄的口音一模一样,但是这模样…
浑身都是污秽,后背前胸还有一大片血迹,灰头土脸。
上次遇到阿黄的时候,阿黄还是一个壮年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的男子气概,而这次,以前的风度,都没有了。
迟红红闪开一边,阿黄猫着腰进了房间内。
看着阿黄狼狈的样子,迟红红又想起了白天的情况,难道,难道阿黄大哥是恐怖分子?
想到这里,迟红红就有种想要从这里出去的冲动,她不愿意面对阿黄。
“嘎吱。”没等迟红红跑,门已经被阿黄关上了。
迟红红手里的柴刀依旧握着,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
阿黄看了一眼迟红红的表情,坐在一个年久发黑的凳子上,向迟红红说道:“红红,下午在外面的枪声,你都听到了?”
迟红红嘴唇动了下,却是没有说话。
“你听到了。”阿黄肯定地说道:“政府是怎么说的?”
“政府说,外面有恐怖分子。”迟红红说道。
“恐怖分子,哼,红红,你相信政府的话吗?”阿黄问道。
此时的阿黄,言语非常冷静。
“阿黄大哥,若不是你救了我和妹妹,我们现在恐怕已经入狱了。”迟红红说道:“我对政府,已经失望了,他们的话,不能信。”
看到迟红红这么说,阿黄放下心来,说道:“红红,最近边防查得很紧,把你妹妹送过去之后,我就无法再把你弄出去了,为了让你们姐妹团聚,帮黑子完成心愿,所以,我从缅甸,找了几个帮手,打算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得把你给弄出去。谁知道,就在过来的时候,不幸被边防军发现,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阿黄说完,眼角似乎都有些红了。
迟红红更是心中一震,她没有想到,外面的那些枪声,居然是阿黄为了救自己,带着人来,跟军队干上了,而那些被军队打死的恐怖分子,其实是来救自己的!
“阿黄大哥,你待我们姐妹俩,真是太好了,我们姐妹俩,简直是无以为报。”迟红红说着,眼圈红红的,里面就有晶莹的泪珠,随时会掉下来。
“红红,这里也不安全,今天晚上,咱们就得继续转移。”阿黄说道。
“阿黄大哥,咱们是出境吗?”迟红红问道。
“当然不是,现在边防上一定很严,我们现在是出不去的,而且,这里也不安全,估计再过一两天,就会有人到村寨里来查,我们现在,需要先到深山的寨子里去避一避,我在那里有一个朋友,可以躲一段时间。”阿黄说道。
虽然这里都是苗寨,但是,苗寨和苗寨,也是差异很大的,灵翁寨是熟苗,虽然也是在山里,却已经和汉人接触不少,算是半开化的状态了。
而再向深山里面走,那里的苗寨,则依旧是最原始的苗族习俗,手拿弯刀,身背弓箭,农闲时打猎为生,不遵从法律,而以寨子里流传下来的习俗为经典,而且,有的还会用蛊。
那些特种兵,虽然能够到这里来伏击自己,但是,只要自己钻到了那些生苗的寨子里,就没事了,他们绝对不敢再进去抓自己。
那些生苗,是非常排斥外人的,阿黄和本来就是苗人,而且,早年阿黄曾经救过一名生苗,恰恰是一个寨子里长老的儿子,对方感恩戴德,阿黄确信,自己先去那里躲几日,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