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依旧寒冷。
天空飘着雪花,大小兴安岭,都包裹在一层白茫茫的大雪中。松花江也已经结冰,整个东北,都在这严寒中,变得寂静起来。
冬季已经过去,春天已经到来,今年的春天,却是格外的寒冷。
一名赶着马车的胡子花白的老人,看着远处的松花江的冰冻,再看着自己身后跟着的几辆马车,二十多人,知道自己担负着沉甸甸的任务。
来到了冰面上,他一边走,一边在冰面上向下看,冰面晶莹透彻,可以看到下面的水里,有鱼儿在游动。
“好,就在这里!”他大喊一声。
后面的人跟上来,将这里凿开一个窟窿,跟着,渔网被塞了进去。
远处的岸边,马匹开始绕着转台旋转,帮助释放渔网,在下了十里之后,在又一个窟窿里,渔网被拉起。
冰面如同玻璃一般,可以清楚地看到渔网在脚下走动,人们喊着号子,拉着渔网,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终于,当渔网都拉上来之后,里面,一条条的大鱼,在活蹦乱跳。
“收拾好了,回家!”老人大声喊道。
这种鱼,就是松花江的特产,而且,只有冬季才能够捕捉,他们祖祖辈辈在这里,就靠捕捞这种鱼为生。
今天又是收获满满,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微笑。
马车上装满了鱼,一行人坐着马车,高高兴兴地向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回了家,就会有专门的鱼贩子,将这些鱼运到大城市去。
车轮压着河岸的小路,车上的渔夫们,哼着小调,老人更是高兴,一边赶车,一边扬起头来,将一个酒壶里的酒,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天寒地冻,只有喝酒,才能够让身子暖和起来。
“吁…”老人突然拉住了马车。
一旁的道路上,倒着两名异乡客。
深色的羽绒服,遮住了大半个身体,戴着毛线帽子,这两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快,将他们抬起来。”老人说道。
在关外,那些羽绒服,根本就不经冻,不用说波司登了,波斯猫的皮也不行,只有穿着厚厚的羊皮大衣,才能够抵抗严寒,还得戴着皮帽子。
其他人七手八脚,将这两人抬上了车,这两人身体僵硬,只有眼珠子,还在慢慢地动着,证明还有口气。
“三叔,他们好像带着刀子。”就在这时,一个帮忙抬上车的渔夫,悄悄向老人说道。
刚刚在抬这两人的时候,他摸到了对方的腰间,硬邦邦的有东西。
“荒郊野外的,可能是防身用的,咱总不能见死不救。”老人小声回应道,接着,上了马车。
回到了村子,渔夫们七手八脚地将两人抬回了老人的房子,这间土气的房子,暖呼呼的。
“快,放炕上。”一名老婆婆跟着说道。
“秀珍,他们是冻僵在外面的,我看他们可怜,把他们带回来了。”老人向老婆婆说道。
“当家的,咱们东北人向来就讲义气,这两人要是不救回来了,肯定会被冻死。”老婆婆说道:“我出去,烧两碗热鱼汤,让他们暖和暖和。”
“我去拾柴火。”老头儿也说道。
虽然冬季打渔,让他们的生活还算是富足,不过,这种生活方式是多年流传下来的,点柴火烧火,刚好可以热炕,是村里大部分人家的做法。
身体,在炕头上慢慢解冻,艾兹买提打量着这房间。
这里并不大,里面是住的地方,外面,是烧火的屋子,就这么两间房。
活动了一下手指,他又看了看旁边。
“多里克,多里克!”艾兹买提向着旁边的人说道。
脸色有些发青,浑身冰冷,多里克慢慢地转醒。
“毛拉,我们是在哪里?”多里克问道。
“不知道,我们冻僵了,被人救了。”艾兹买提说道。
正说着,一个老婆婆走了进来,端着一碗汤。
“你们醒过来了?”老婆婆问道,满脸笑容。
“多谢救了我们俩,万能的真主在上,保佑你们平安。”艾兹买提说着,将右手放到了前胸,想要弯腰行礼。
“先躺着,不要乱动。”老婆婆说道:“醒来就好,喝了这碗汤,暖和暖和身子。”
说着,老头儿端了另一碗进来,见到两人都醒了,也很高兴:“来咱们东北,就得穿棉袄。这羽绒服,不抗冻。听你们口音,也不像是关内人,像是西北人吧?”
“当家的,现在哪里还叫关内关外的。”老婆婆说道。
老婆婆的插嘴,岔开了话题,艾兹买提说道:“大叔,这里是哪里啊?”
“这里,就是高家屯啊。”老头儿说道:“这里的人,几乎都姓高。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们是来寻访个失散多年的亲戚的。”多里克说道:“高家屯,这里不远,是不是还有个李家屯?”
李家屯,这句话,顿时勾起了老头儿的很多回忆,老头儿眼睛里,还带着某些恐惧,说道:“小伙子,李家屯,早在几十年前,就没有人住了,那里的人,也早就搬出来了,我劝你们,还是回去吧,别去那里找人了。”
“为什么?”多里克继续问道:“那里出了什么事?”
“唉,几十年前,那里突然闹起了急病,一下子死了十几个人,后来,政府的人过来,将那村子的人,都疏散了,就连我们这些村子的人,也都给做了个免费检查,听说,是有什么细菌。”说起这事,一向从容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