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穿过几条长巷,崔瑾辰一个侍卫也未曾见到,心里正得意,却听得头顶一阵风声,一个黑影自墙头跃过。崔瑾辰吓得身子一猫,躲在了墙角处。
皇宫内院,最不缺的便是侍卫,何人敢在此明目张胆的飞檐走壁。这念头一闪而过,崔瑾辰顿感不妙,忙抬头去瞧。
只见那黑影飞行在宫墙之上,行走之快如无人之境。待崔瑾辰要追过去时,人已飞下墙头,不见了踪影。
下意识的疾行数步,追到那黑影落下的地方,崔瑾辰细细了辨认,吓得脸色都白了。
我的妈啊,竟是又重华宫这个鬼地方!
“什么人?”一队侍卫整齐的持刀走过来。
崔瑾辰忙出声道:“是我,是我,这宫墙瞧着都一样,我又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原来是崔侍读啊!”
为首的侍卫淡淡道:“还请速速回去,别让兄弟们难做啊!”
崔瑾辰深知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陪笑道:“天寒地冻的,给兄弟们买杯酒喝,我这就走,这就走!”
侍卫见是银票,脸上有了笑意,朝身后的几个侍卫笑道:“崔侍读迷了路,请兄弟们喝酒,见者有份,换了班一道去!”
“得了,还磨蹭什么,赶紧巡夜啊!”侍卫中有个心急的人喊道。
“来人,陪崔侍读回房!”
“我来送,我来送!”
一个身材瘦小,其貌不扬的侍卫抢窜到跟前,不等头头话发。身子一躬,道:“崔侍读,请吧!”
崔瑾辰厌弃的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心道这帮子畜生,收了银子,居然还要派人跟着。早知道这银子就算扔进湖里。也不给他们。
一墙之隔的柳柏梅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黑亮的双眸闪过光芒。崔侍读,莫非就是崔家被当作人质困在宫里的三少爷崔瑾辰?
不及深思。一群宫女笑呵呵的走过来,情急之下,柳柏梅沿着墙壁,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影移到了墙角。一提气,跃出了重华宫。
重新回到大殿里。依旧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模样。柳柏梅大大方方的坐下,端起案前的酒杯与人拼酒。
林南见他去而复返,心下暗暗算了算时辰,眼中微有狐疑。正欲细思,赵靖琪凑近了道:“瞧什么呢?”
林南掩饰道:“没瞧什么,这夜宴无趣透了。”
赵靖琪将掩在衣袍下的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轻轻婆娑道:“乖。只当是陪我!”
林南挑眉道:“有何好处?”
赵靖琪认真的想了想,半天嘴牙缝里吐出来一句:“你在上,我在下!”
林南显然一愣,随即目中有流光闪过,笑而不语,裙裾下的脚慢慢挪过去,狠狠的捻上了他的。
赵靖琪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嘴角却更翘了。
这二人端座在上首私底下打情骂翘,面上却仍是一副端庄,高贵的模样,骗过了一众文武百官。
……
且说崔瑾辰跟着侍卫走出百米远,听着飘进耳朵里的丝竹之声,心里越想越恨。
想他堂堂崔家少爷,在这深宫中,除了皇帝召唤,能到御书房走动走动,平常便是上个茅房,都恨不得有两个太监跟前。老妖婆果然防他防得紧。
崔瑾辰只顾着想心事,却未曾留意这条路并不是回房的路。待他发现不对时,已到了一处陌生的宫门口。
“唉,你这是怎么……”
话未说完,手里冷不丁被塞进了一个东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
“崔侍读,劳烦你把这个荷包交给相府的谭嬷嬷。”
“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帮你做事?”崔瑾辰见说话的人是跟着他的侍卫,怒上心头。
“如果崔侍读执意不肯,那小的只能在此喊话,说您窥视皇上的妃子。这里正是贤妃的海棠宫。”
“你……”崔瑾辰怒不可遏。
“崔侍读放心,不过是个小小荷包,并非作奸犯科之事。小的知道侍读大人对重华宫心存疑心,只要你送了这只荷花,那人就会把重华宫天大的秘密说与你听!”
崔瑾辰浑身冰凉。重华宫三字犹如魔咒一般让他失了心魂,眼前浮现的是那一头银发的诡异女子。
半晌,待他缓过神来时,身则的侍卫早已不见了身影,若不是手里握着的荷包,他只当自己遇见了孤魂野鬼。
崔瑾辰满心惶恐,一路狂奔回院。
……
夜宴散后,柳柏梅弃了黑马,与文睿浩一道钻进了豪华马车里。
“怎样,探到了什么?”
柳柏梅摇摇头道:“宫中戒备森严,禁卫军六人一队巡夜,还有隐在深处的暗卫,极难打探。”
“这么说来,一无所得?”
“倒也不是一无所得,至少重华宫的方位,我摸清楚了!”
文睿浩一改夜宴上fēng_liú王爷的面孔,肃着脸叹道:“如此说来,景德帝倒是位明君啊!”
柳柏梅心中一动,道:“浩子,再过些日子,便是景德帝的忌日了。”
文睿浩眼中闪过精光:“你的意思是……”
“既是一代明君,咱们远道而来,祭日那天,势必要拜上一拜的!“
“说得好!”
文睿浩抚掌赞道:“既如此,今夜我便辛苦些,写上一篇深情并茂的祭文,梅梅你看如何?”
柳柏梅沉声道:“极好!谭嬷嬷那头,我已联系上,如何行事,你我还需好好商议。”
“你的意见是……”
“我的意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