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正是在这木房子中,三皇子不幸中了风寒。离宫室又远,幸得月晓识的草药,连夜同诸皇子取来草药方可治好。
“三皇子不肯与我们同言,唯独同病毒为伴,果真奇人也!”也学着儒家迂腐而谈。
自那日起,三皇子忽感身旁还有这等侍女。也是自她打开自己心扉,才渐渐同人言语,只是沉默太久,言语不长,但已经颇感欣慰。
越是想着往事就越是感慨,越是怀念。又或许是该感叹先帝不该生出那么多争权的儿子,还是感叹人长大了总会生出想法。
慕容霆雲心感伤痛,她想的自然不是自己,若是早个十年,八年认识,也许早已可以待她回东篱国,眼下她又何曾将自己放在心中。
哪怕心中一个小小不起眼的角落?
再想想自己,处境不是和三皇子一样?他幸得月晓,自己也有柔雪柔雨,度量一番,自己不曾一点吃亏。
“喝一口酒。”慕容霆雲从身旁取出一壶酒递到月晓身边,“你若是信得过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月晓慢慢接过酒。酒在她记忆中永远是清淡如许。
以前喝起来是那么辣,常常和诸皇子同醉,现在喝起来却是苦涩,苦涩的要死!
只觉树林中天寒,又将自己身上衣服取下给月晓,自己喝上数口酒。
*无话,相枕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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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颗该死的露珠滴落,睡眼惺忪的慕容霆雲知道时间的结点就到了。月晓昨晚睡得要格外舒服的多,慕容霆雲睡得也格外的舒服。其间的情不言而喻。
于慕容霆雲而言,能后在最后的结点和喜欢的人呆到最后,那才是人生最美的事情。
于月晓而言,慕容霆雲任凭千般被自己折磨调侃,也毫无怨言,况且此事也非他做不可!
外面,一阵人马骚动,哀怨的匹马的撕裂声可不好!主人家听得发慌。
慕容霆雲推了推月晓,“你要等的人来了!”
月晓灰溜起来,眼角浅浅的泪痕可是分外清晰。也许是慕容霆雲观察入微。说是不哭,到底还是哭泣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人?”月晓啧啧几声,方知八岁名声在外的慕容霆雲断断不是某个人吹捧处来的。
慕容霆雲恰恰而谈,“难道你还真以为在这里住上个十年八年?此事也只有我方可办得到。”
月晓低声道:“那住上个十年八年,我们都不离去,你愿意?”
此话虽说出,月晓又急忙用娇嫩的手堵住慕容霆雲的嘴巴。还是别说了好,分别就在此刻,又何必徒增烦恼?又何必徒增伤感?
月晓正待开门,不料妖后带领的叶蛊慈和月言均在门外。
婉清秋今日显得格外开心,昨晚通风报信的功劳非她莫属!也多亏有她,不然此事还不可成功。
“月晓,我听说你绑架了慕容少主,可有此事?还想借此要挟慕容少主畏罪潜逃?”妖后上前逼迫。
一想到叶知风至今还未苏醒,浑身上下能息气?若是没了叶知风,日后自己这个皇太后还不就是空位一个?日后能有一个颐养天年的机会?
婉清秋上前道,“若不是我这几天跟的紧,不知这疯丫头又要惹出什么祸?若是慕容少主有事,我们又怎么向月言公主交代?”
月晓表情漠然,内心却要欢喜的很。
这时,慕容霆雲闻声跑了出来。
“我堂堂慕容霆雲还怕一个丫鬟绑架?只是听闻月晓有事需求出来采灵芝,我们才出来的!”
月言深知此话,遂开口道,“婉清秋不可造次!慕容少主自是不怕月晓的,月晓也不是豺狼虎豹。”
婉清秋哪里肯听她的?
妖后欢喜道:“少主没事就好!你可知月晓是弑帝之人,又在牢房毒杀他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慕容少主不会和这类人为伍吧?”
慕容霆雲转向月晓,她的表情病没有想象中的暴躁,今日不管他人何言,月晓并未有着反抗,更不出一言。显然她已经抱着赤子之心,纵然死也何妨?
再言,就算反抗又有何用?一张嘴又敌得过千万张嘴?就算快嘴张翠花也招架不住的!
慕容霆雲假装打量一番,“想不到此女子还有如此本事!但不知是不是清秋国内防不算好高,还是个个都是庸人?”
慕容霆雲当然不敢笑出,月晓面色要和蔼的多,想不到他竟骂了清秋国上上下下的各类官员。
叶蛊慈答道:“这女子妖言惑众,仗着三皇子*幸,在皇宫来去自如,加害我父皇也是情理之中,现在又加害我五哥,此女子心狠毒辣,堪比毒蝎!”
慕容霆雲调侃道:“她养毒蝎的事情我知晓,还用蜈蚣咬过我。不过我现在接近百毒不侵,倒也全拜月晓之功。”
妖后自知慕容少主的聪明,也不愿辩驳,“慕容少主,这些日子宫中发生太多事情,待事情处理完毕,自会给你喝月晓举行婚礼!”
慕容霆雲知道分别就在此刻,双目紧视月晓,盈盈秋波中带着的更是多少暖意。
“不急!不急!”慕容霆雲目送他们走去,这才慢慢走出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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